妆都要被他蹭花了,忱意用手背轻轻沾嘴,刮走那些面包渣:“我怎么感觉好像亏了?”
亲也被他亲了,摸也被摸了。
司悬的表情无比正经,告诉她:“下次就只有吻了。”
“你有点烦。”明知道她要迟到还耽误半天时间不出门,都快赶不上平时的那趟地铁。
司悬还是开车把她送到了地铁站,并没有预约下一次见面。那样最好,昨晚做得太多,两人像连体婴儿一样分不开,不休息休息,再磨下去,逼痛。
珠宝设计师的工作听着光鲜,其实和画画的没什么两样,特别是他们这种混合的小型工作室。又要完成组里下达的设计任务,又要在与客户协商的日期前画好设计图样,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太用跟工厂打交道,有专员会去帮她们催交货。
合作的那几家工厂都是老熟人了,有几十年的从业经验,几乎只要绘图细节足够清晰,能完美还原出设计图里的样式,无需过多修正。
新的一批裸石送到,所有设计师开会,一盒盒璀璨的珠宝堆到面前,像塑料一样不真实。忱意挑起几颗端详,听组长说明这次的设计要求。她手里还有几个私人客户的单子没处理完,本不打算接任务。
“忱意这个月的指标还差多少?”组长忽然点醒她。
“……两叁张吧。”忱意干巴巴地回答,看来这次不做还不行了。
既然有底薪,自然也就有规定的设计任务指标,被采纳的设计达到要求数目才能拿钱。本月已经过半,组里的劳模们很多都提前完成了任务,只有她不拖到最后不罢休。好在商业设计就像流水线一样,没什么意思,但产出量大,划拉两笔就能交差。
她记下裸石的外观参数和设计要求,回到工作台,叹一口气。
“怎么?”旁边的同事问她,“被派任务就这么痛苦啊。”
忱意小声嘟囔:“你又不是不知道。”
忱意和她的这个组长一直不对付,两人从她入职开始审美思路就没在一条线上过。别人能轻松过审的设计,到她这就错漏百出,她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交稿前都私下递给隔壁组那个关系还算可以的组长过审,她都觉得没什么问题,等忱意交上去,又被痛批一顿。
这样屡次折磨,谁还有接任务的兴趣。
她想申请调组很久了,可是目前工作室人手稳定,每个组都是刚刚饱和的状态,她去哪都多余,就算组长愿意,总监也不会通过她的调组申请。那就互相折磨吧——忱意拿起铅笔,不就画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