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么贴心地替她考虑,岑旎也就答应了下来, 让他问问那个同学,等人家同意再推。
徐恪笑着应了声, 说, 放心吧姐, 然后才挂断了电话。
过完安检出来,岑旎沿着指示牌走到登机口。
航站楼前的跑道不断有飞机起起落落,她在人群中寻了个位置坐下,才重新拿出手机,给徐恪回消息。
【还没,我给他发好友申请了,但他还没通过。】
徐恪没一会就回来消息:【我问问他什么情况。】
之后不久,机场广播提示她们那趟航班开始登机了。
岑旎顺着人流排队,坐上飞机后看手机没有收到他的回复,但空姐提示马上就要起飞了,她不得不关闭了手机。
十个小时后。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已经降落特拉维夫tel aviv本-古里安国际机场,当地时间为早上十点零五分,地面温度为28摄氏度,飞机还在滑行……”
当机舱响起空乘人员英文和希伯来语的双语广播,岑旎才昏昏沉沉地醒来,睡眼惺忪地透过舷窗往外看去。
从这个角度,她根本看不出什么景色,只能看到停机坪,但能感觉到窗外的阳光很灿烂,天空蓝得像一幅纯净的油画。
这趟长途飞行,除了两顿飞机餐,她几乎睡了一路。
岑旎伸了伸懒腰,从座位起身,拿上行李,一边走出廊桥,一边从衣服口袋里取出手机。
手机开机,屏幕弹出了好几条消息。
岑旎粗略扫了眼,大多数消息都是问她安全到达了没,让她落地报个平安之类的。
其中一条来自新联系人的微信特别吸引了她的目光。
【岑旎学姐你好!我是徐恪的同学唐驰锐,很抱歉之前因为时差原因一直没看到你的好友申请。徐恪已经把你的航班信息发我了,到时我会在机场的到达大厅等你,你落地后麻烦给我个电话,我们一起去海法。】
在过海关时,岑旎连上机场的wi-fi,给这位唐驰锐学弟拨了个语音通话。
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阳光.气十足的少年声音:“喂?是岑旎学姐吗?”
岑旎应了声,“是,学弟你好。”
唐驰锐听见声音似乎停顿了下,反应过来后就直奔主题,说徐恪让他来接机,还和她约定在机场到达大厅的d口碰面。
岑旎举着手机说好,在挂断电话后就到行李转盘取行李。
机场宽敞且明亮,许多广告牌上印着琳琅满目的死海护肤品,当地人大多有个鹰钩鼻,许多正统犹太人还戴着叫基帕kippah的小帽子。
从到达口出来,岑旎一眼就从一堆深目高鼻的犹太人里认出了唐驰锐,她拖着行李朝他挥了挥手。
唐驰锐也同时看到了她,还跑步过来替她搬行李。
应该是经常运动的少年,一手一只行李箱轻轻松松地扛起,岑旎没想让他化身成自己苦力,伸手想把其中一个行李箱拿回来,却被他制止了。
岑旎只好连声道谢,然后跟着他走出了机场。
以色列是典型的地中海气候,自动门一打开,一股高温热浪迎面扑来,带着夏季的炎热和干燥。
两人走到机场大巴售票点,购票上车后没多久,大巴就发车往海法的方向驶去。
坐上大巴后,岑旎就换上了唐驰锐给她准备的当地电话卡,连上网后她在微信里一一回复报平安。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唐驰锐一直和岑旎聊着天,告诉她一些当地的基本情况,比如天气、风俗、饮食之类。
今天恰巧还是周五,每周的周五入夜一直到周六晚上都是安息日,当地人都会在家休息,几乎所有的公共交通都会停驶,餐馆也不会营业,唐驰锐就问岑旎有没有准备好一天的食物。
岑旎想了想自己那被姑姑塞得满当当的两个大箱子,于是点了点头。
“如果你没准备,可以来我这里吃。”
唐驰锐是一个自来熟的人,岑旎笑着朝他道谢。
车子沿着高速公路行驶,沿途竖着很多印有希伯来语的路牌。
唐驰锐指着窗外说,以色列当地的官方语言虽然是希伯来语,但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会说英语,英语的普及率很高,所以不需要太担心语言不通的问题。
两人一路聊着天,大巴驶下高速进入了海法市。
这座城市的地理环境很特殊,西濒地中海,背倚迦密山,很多建筑都是依山而建,是一座美丽的山城,市区位于半山腰,如果从市中心去海滩就是一路下山。
下车后,唐驰锐就带着岑旎去学校宿舍办入住。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宿舍的工作人员查了岑旎的信息,竟然说没有查到她的申请。
岑旎讶异地说不可能啊,同时翻出了自己手机里的申请记录。
工作人员检查了一遍,还是摇头。
见岑旎为难,他放缓语气解释说两周前宿舍申请系统出问题了,很多申请都没有被录入,如果她恰好是那时候申请的,那很可能就是没申上。
岑旎无奈,问他怎么办,工作人员依旧摇头。
没想到来这边的第一天就出现这种万年不遇的问题。而且这么突然,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岑旎站在烈日下,顿觉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