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非凡笑了,很帅,受了情伤的男人特有的那种帅。
她稍稍兴奋,又有些逢场作戏的嫉妒:“不就是体毛浅、冷美人儿、腰条漂亮嘛,这么放不下?”
“放下了,”贺非凡嘴硬,“早放下了。”
他们到三十八楼,刷脸进房,门一开,就有轻柔的音乐声,贺非凡一把捞过厉主管的腰,很突然的,把她按在自己胸口。
她贴着他的怀抱,心脏咚咚跳。
男人,说什么沧海巫山,发泄背叛的方式,也不过是背叛。
她踢掉高跟鞋,想把裙子提起来,贺非凡却牵着她踉跄一转,随着音乐,晃晃悠悠地跳舞。
她懵了,这是社长秘书办公室的权贵吗,是一个美色当前的贪婪男人吗,他眼里的究竟是自己,还是魂牵梦萦的别人?
一分钟后,音乐自动停止,贺非凡放开她,脱掉西装走上观江台,江水汤汤,夜色朦胧,隔岸灯光闪烁,他倒了两杯香槟,摆在桌上,坐下来。
忽然想哭,当然只是想想,大男人,不可能的。
香槟倒映着江景,超乎想象的浪漫,他觉得自己真他妈是个傻瓜,为什么从没想过带丁焕亮来看这种浪漫呢?
窸窣的脱衣声,厉主管也上了观江台,一丝不挂。
贺非凡偏头看她,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她懂男人,一眼就看出他没反应,刹那失措。贺非凡站起来,西装外套没拿,丢下她走出房间。
他想回家。
杀戮、酒、女人,所有这些曾经喜欢的东西如今都救不了他,能救他的只有那个家,即使家里的人也许正在外面陪着别人。
车开进院子,四楼的卧室亮着灯,贺非凡盯着窗口那片光,胸口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那份热情,胜过任何投怀送抱的尤物。
没坐电梯,他一口气跑上四楼,在卧室门前停下,平复喘息后推门,轻轻的,怕惊动了里头的人。
丁焕亮站在穿衣镜前,西装又换了新的,黑的、蓝的、藏青的,铺了一床,听到声音回过头,淡粉色的眼皮动了动,什么也没说。
这是要出去,贺非凡皱眉,这个时间,他在为谁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