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方铭上前,打开瓶盖,直接将整瓶的药往顾若的嘴里倒,顾若疯狂地蹬腿,泪水从眼角逼出来,画面残忍不堪。
牧羡泉试图拿身体去撞,却毫无用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若被倒下整瓶的药,“母亲,母亲!”
“……”
牧羡枫坐在那里,唇角的弧度越发的深。
忽然,有保镖睨向门口,厉声喝道,“什么人?”
牧羡枫转过眸幽幽地看去一眼,然后笑容僵在唇边,脸白得胜过纸张。
被发现的林宜也不再掩藏,她推开门直直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望向牧羡枫,脖子上仍围着与他同款同色的围巾。
“林宜……”
牧羡枫望向她,眼中有一抹慌乱飞快地掠过。
她怎么会来?
有保镖朝她冲过去,牧羡枫冷斥一声,“不许碰她!”
保镖停住。
林宜关上门,朝牧羡枫走去,目光掠过沙发,保镖将一瓶矿泉水塞进顾若的嘴里,不让她吐出药,强迫她咽下去。
曾经高高在上、美艳高贵的牧家三夫人现在比一个阶下囚还不如。
“林宜,你听我解释。”
牧羡枫的声音瞬间又变回温柔。
林宜收回视线,低眸看向坐在轮椅上的牧羡枫,淡漠地道,“你们家族里的事我没有兴趣,但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一直都想对付三房,你却把我诓进局里,还要我对你感恩戴德。”
她在他的掌心之上被玩得团团转。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才会把你骗入局中。”
牧羡枫很慌,慌得不分场合地说出这样的话,他深深地看着她,“我知道除了这样,我没办法让你到我身边来,我是要报仇,但我也是为你在争。”
“喜欢我么?”林宜面无表情地反问,“有多喜欢,比喜欢牧家这份庞大的家业还喜欢?”
“你什么意思?”
牧羡枫蹙眉。
“其实从一开始,除了仇恨,你就是想要得到牧家继承人的位置吧?你从来不是云淡风轻,而是在等待一个机会罢了。”
林宜说着自嘲地低笑一声,“我这种小人物,哪够资格被牧家大少爷看在眼里,哪值得成为你去争去夺的理由。”
他的谎言撒起来就和真的一样,并且姿态优雅。
听到这话,牧羡枫垂了垂眸,敛下唇角,也不再假装,只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林宜站在他面前,慢慢伸出手,打开掌心,手心上是一枚樱花冻,里边的樱花粉嫩得特别好看,仿佛有露珠凝在上面。
“我记得你下过一盘棋,上面烽火狼烟,你却偏偏将一瓣樱花放在棋局上。”林宜淡漠地道,“其实那时候我就在想,你是真的云淡风轻,还是在隔岸观火。”
居然从一瓣樱花看出来他的野心。
牧羡枫抬眸看向她,眼神变得凌厉,“你懂棋。”
“是。”
林宜坦然诚然。
“所以你从那么早就开始怀疑我了。”牧羡枫苦笑一声,“那在你眼里,我一直都是个虚伪之人,难怪我被人刺伤,你也看都不看我一眼。”
闻言,林宜的目光动了动。
怀疑是怀疑,可这种怀疑她呈一度消散过,他也是她在牧家最真诚相待的一个人。
她没想到,她曾经的怀疑都变成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