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博凉什么也没说,他俯下身去,亲了亲舒柏晧的眼睛,左眼,右眼,然后是眉心、鼻尖、脸颊。
他的手掌心稳当地托住他的后颈,不让他向后躲藏,像是捧着什么珍贵的宝物。
温博凉唯一避开的是他的嘴唇。
最后温博凉终于松开手,他的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低声问:“你呢?”还喜欢吗?经过白白等待的那么多年。
“嗯……”舒柏晧像被蛊惑了一样,经不过思考,由喉咙里发出短暂的音节。
一直喜欢,怎么也改不了。
温博凉轻轻叹了口气,说:“那就好。”
他又亲了他一下,这一次亲在了嘴唇上。
温博凉的亲吻让舒柏晧终于知道上一次自己的做法错得有多离谱。那时只知道用力地将自己的嘴唇紧紧贴在温博凉的嘴唇上,然后费力的呼吸,巨大的冲力几乎撞痛了他们的牙龈。
舒柏晧觉得自己口腔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清空了,他像缺氧一般的浮在云间,想喘过气,却换来进步一步掠夺,他下意识地伸手抓紧温博凉大衣的下摆,像是抓住一根飘摇的浮木。温博凉的身上有好味的沐浴露,像薄荷又像海盐,将他密不透风的包裹在中间。他笨拙地回应着,将自己搞得气喘吁吁。
原来真正的亲吻其实是这个样子的,并不疼痛而是甜蜜又馨香。
温博凉终于松开了,他的眼睛有一点泛红。
温博凉撇过头去,附身将舒柏晧背后的枕头垫平。
他轻声问:“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一下?”
舒柏晧脑子晕乎乎的,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喘匀气,乖乖躺下,往被子里缩了缩,然后露出那双圆滚滚的眼睛。
他看着温博凉,舍不得将眼睛闭上。他想,生病了的人是不是可以有一点特权?他小声问温博凉,“你能不能不走?”
“嗯,”温博凉回答道:“我不会走的。”
舒柏晧没说话,他将身子往边上挪了挪,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温博凉。他的眼神太明显了,温博凉不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让他陪陪他。温博凉也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舒柏晧现在跟块玻璃似的,哪里都不能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