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晗和蒙青飞身来救,围着明瑞然击退了涌上来的辽兵。
辽帅见明瑞然战袍上的血是乌黑的,确定自己得了手,调转马头恨恨地喊道:“撤退!”
辽军全线败退,辽帅带着零星残部跑回了大辽。
明瑞然轰然倒地,阵亡于军前。
边疆宋军八百里加急,一日后捷报飞奔入京,早朝大殿之上,传令兵紧急小跑入殿奏报:“报!北疆大捷,武国公击杀辽军十万,辽退兵……”
话音未完,朝上百官赞叹鹊起。
传令兵继续道:“武国公中了辽军毒箭,于军前阵亡!”
大殿之上,瞬间鸦雀无声……
庆王这些天已经快疯了,一听武国公阵亡了,双手一垂直接坐在了地上。与此同时面如死灰的明玦得知奏报也瘫坐在地,抱着脑袋气都喘不出,极其安静地泪如雨下,悄无声息地抱头痛哭。站在他旁边的齐御史慢慢蹲下,轻拍着明玦的背,想说句“节哀顺变”,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眼中亦是含泪,日前得知白赫云去世,家中夫人王玥华也病倒了,这下武国公也…..
朝中没有惋惜,没有议论,一片死寂……
庆王像个鬼魂一样飘进了福宁殿,进了殿当着众皇族的面,在官家床前,表情木然地说道:“辽军溃败,武国公战死,不日……回朝。”说完看着昏了六天还不醒来的父皇,眼泪默然流下,呆呆地坐在了地上。
众人:“……”
赵安辰看了一眼依然毫无反应的龙榻和完全面无表情的母妃,忧心忡忡,微微闭眼,蹙了蹙眉,轻声问道:“白将军灵柩何时入京?”
内侍道:“快马运回,大约后日入京。”
赵安辰道:“知道了。”
午夜子时刚过,赵安辰悄悄钻入帐中,把藏好的点心和果子从怀中掏出来给官家吃。
官家吃饱喝足,从枕下摸出一颗黄豆大小的绿色药丸,放在手心上给赵安辰看,眉开眼笑地说道:“辰儿啊,一会儿爹就驾崩了。天一亮,刚好七天。”
赵安辰道:“云姨真的死了吗?”
官家想了一下道:“嗯。”
赵安辰震惊不已,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又问:“明叔叔呢?”
官家道:“也是。”
赵安辰眼中无比慌乱,心痛斐然,悄然呢喃了一声:“……明欢……”伸手拽下官家腰上的金牌,出了幔帐,头也不回地出了福宁殿,骑上马要冲出宫城,行至城门处,值夜禁军举着火把向下看是宁王,喊道:“宁王殿下,宫城宵禁,您天明再出城吧。”
赵安辰举起令牌,值夜将领一看,喊道:“开门!”
赵安辰一路飞驰奔向北郊暖园。
官家坐在床上心中委屈:“我明日就要驾崩了……”将药丸放进口中吞下,又重新躺了回去。
胡府,胡杭坐在书房高兴不已:“好!太好了!天助我也,计划十分顺利,果然我才是当君王的料,明瑞然实乃将才,他出征定能重创辽军,让其短时间内不敢犯境,我也好料理了京中之事,辽军还能帮老夫除了这个明瑞然,好!太好了!”
胡康也满面喜色:“父亲高明,一箭双雕!”
胡杭摆摆手笑道:“唉,哪里,高明的不是我,高明的是老天爷,看这情况官家怕是醒不过来了,天明就是第七日,他要是也死了,又没有立储君,不知道要省去我多少麻烦,如果此时举办国丧的话,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好了,有继承权的所有皇室血脉都会自动地齐聚一堂,省得我挨个去杀,直接一锅端了!一夜之间杀光所有皇室血脉,哈哈哈哈,老天爷真是太开眼了!”
胡康一听,立马兴奋地笑道:“妙!父亲鸿运当头,情势妙不可言啊!”
胡杭道:“现如今,为父我苦苦经营多年,半数朝臣都与胡家亲厚,若是一时宮变也不会乱了朝局,地方官员与厢军也有半数与我有利益勾连,自然支持于胡家,稳控地方,现如今我手握大宋几十万禁军军权,也该轮到我胡家坐一坐这天下了。哈哈哈哈哈!”
胡康问道:“父亲打算哪天起事?”
胡杭道:“不可草率莽撞,一定要谨慎,待白赫云和明瑞然遗体进京后,我亲自去吊唁,好好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死透了。那个明瑞然是个心腹大患,他统领禁军日久,军中威望极高,战功赫赫,无人不服,况且他手中有兵符,就算没有兵符,以他武国公的身份就很有可能调动大军。白赫云此人极是诡诈难缠,以白氏那深不可测的力量,搞出什么变数来也是有可能的,武国公府这对夫妇的尸体老夫若不是亲见,实难放心,那几个王爷好杀的很,个个手无缚鸡之力。倒是无甚要紧。”
胡康道:“父亲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