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处逢生,伍言不禁欣喜若狂,他趴在虎鲸那滑溜溜的背上,也不敢乱动,只是仰着头,目光闪亮,连连道谢,“感谢这位兄台的救命之恩,我伍言一定铭感于心,以后报答兄台的大恩大德!”
“聒噪!”
面具男人不耐烦地摒指一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点了伍言和袁冷雪的昏睡穴。
然后他回过头,凤眸带着寒意,又冷冷地望了秦啸沙一眼,虎鲸已扬起健壮的尾鳍,拍打浪流,飞速前进,浪花翻涌处,渐渐就去得远了。
秦啸沙兀自遥遥望着,似海面上的一座凝固的雕像,久久不动。他的头发,早已是一片花白,许多青年时的往事,刹时间又全都涌上心头。
秦啸沙的神情,突然现出了一片灰败的苍老,他喃喃地说,阿莺,这个男人的眼睛,为什么这么像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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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云轻,一轮红日跳了出来。
海上的风暴,来得快,走得亦快。大海又恢复了平静,有如湛蓝的宝石,看上去通透无瑕。
微风拂过,海面便泛起了粼粼波纹,有成群的海鸥在空中飞来飞去,发出清脆的欢鸣。
庞大而结实的木船,从海水里飞快地划过,冲开一道道迅猛的浪流。
这艘庞大的船,长二十余米,高达六七米,船舱分为三层,每层都有上十个房间,还配有厨房,茶房,见客厅,装潢精美,布置典雅,俨然是一个小型的豪宅了。
巨型的帷杆上,洁净的白帆正在风中飘舞,船身宽阔,上面用特殊的漆料,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金蛟号”。
老贾这个人,书读得少,所以给船取的名字,就是这么的庸俗。
云画雨靠在船头,耳边拂过一阵阵带着一股鲜腥味的海风。海水的广阔与博大,令她的心情也变得宁静起来,沐在阳光之下,闭目养神,整个人放空了,变得有些悠闲而慵懒。
“云姑娘!云姑娘!”
活泼的青砚拎着袍角一溜儿小跑过来,挠了下头,“刚才船夫们发现前面的海里有块浮木,浮木上躺着两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姑娘你快去看看。”
竟有这等事?!
云画雨急忙拿过望远筒,凝目细看,果然就见前方二三十米的海域处,漂着一块大木板,木板之上,并排躺着两个人。
由于隔得太远,云画雨看不清这两人的长相,也分不清他们是死是活,但人命关天,她总不能坐视不理。
“你们贾楼主呢?”云画雨焦急地问。
青砚道:“贾楼主与章公子一大早就在房里议事,说是不让我们打扰的。”
云画雨蹙了下眉,当机立断,“你去派几个水性好的,驶着小船过去,把人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