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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错人了(1 / 2)

警察找上门的时候,翁达晞刚睡下不久。闻着鸡鸣声进的梦乡,最近才倒回来的时差,一熬夜就回到了解放前。

困顿的睡意一波接一波朝他侵袭,上下眼皮在经过了数次相爱相杀后,终于决定和好如初,最终难舍难分。

翁达晞旁若无人的睡起了回笼觉,细碎的额发遮盖住细长的眉眼,垂在挺直的鼻尖上。随着规律的呼吸起伏,细小的发丝被吹起飘落,反反复复,像个会跳舞的小竹竿。

如果可以忽略他手腕上戴着的冰凉手铐,还有背后墙上写着的“审讯室”三个字,这幅美男酣睡图还是挺让人赏心悦目的。

过了片刻,审讯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来人一脸煞气的站在门口,因用力打开的木门撞击在墙后,发出剧烈的“嘭”响。震的身后的人屁股也不由得跟着颤了三颤。

来人正是现任东浦分局的刑侦支队队长,江洵。系统人称:霹雳江,拥有走哪炸哪的火爆属性,常人跟他说话一般都得仰着头,因为江队的海拔拉高了全队的平均水平。

受万人“景仰”。

江洵迈着他一米九的大高个冷哼着脸往里走,周身气场全开,活脱脱一个行走的荷尔蒙。

身后跟着的小警员却悄悄擦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心里默念:队长生气了,祈祷里面睡觉的仁兄等下不会死的很惨。

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惊醒对方,这人是属猪的吗?

果然,霹雳江阴煞着眉,盯着伏在桌面上睡的正香的男人露出了一口锋利的大白牙,泛着光。他蜷着手指敲了敲桌面,冷着声:“翁达晞,敢情我们是来请你睡觉的?当这快捷酒店呢?”

翁达晞尚陷在潜意识的云层里,在跟梦魇做着斗争。被这一连串的聒噪声吵得脑袋嗡嗡,半饷才反应过来不是在做梦。

他睡眼朦胧的从胳膊中抬起头,茫然的望着身前的大高个,有些堕云雾中。

“起来吧,别装了。要睡等会送你“进去睡”。”江洵一脸讽刺,口中的“进去”就是他们的行话:号子里。

翁达晞清醒了一分钟,刚还懒洋洋的睡容已经恢复了到正常模式,冷眸打量着周边的环境。

江洵一挥手,跟进来的小警员就准备好了问询的工具,三人对视而坐,开始了你问什么我“必须回答”的环节。

“姓名”

翁达晞三番五次的被打断睡眠,心情差到一个低谷。脸崩的跟冰山一样,声音也像北极吹过的寒风,刺头的反问:“你刚叫的什么?”

江洵挑了个玩味儿的笑,龇着牙开口:“玩儿我呢?”声音猛然提高了八个节拍:“知不知道这什么地方?态度给我放端正了,问你话你就答,废话这么多,摆脸色给谁看呢?”

翁达晞从鼻子里哼出声笑意,点了点头:“翁达晞。”

江洵用职位占了对方一头,满意的继续问:“年龄。”

“28.”

“家住哪?”

“山水城。”

江洵意外的瞄了他一眼,用余光扫描着他的全身。对方穿着一件素白的带帽卫衣,牛仔裤的布料从下摆露出一角。乍一看,打扮很平常。但江洵知道,他这身衣服价格不低于四位数,还没算脚上那款限量版aj。

富二代啊,怪不得住山上。

江洵最看不惯这种暴发户,富二代了。倒不是他仇富,只是现在的孩子都太心浮气躁,不知人间疾苦,拿着父母的钱在外面胡乱挥霍不说,还喜欢触犯法律,以为犯了法就能用钱解决,所以一幅无所谓的态度。

想到这,他口气不太好的问:“昨晚都干嘛了?”

“在家睡觉。”

江洵等的就是这一刻,对着他就是一句脏话:“放你的屁”。唾沫喷了翁达晞一脸,堪比灾难现场。迎面而来的还有一沓照片,伴随着谩骂:“骗鬼呢吧?看你这次招不招。”

翁达晞抹了把脸,嫌弃的在衣摆上擦了擦,才拿起桌上的照片看了起来。

照片看着有十来张,最上面的几张拍的是他和一个醉酒的女人,他扶着对方进入小区的画面。照片应该是从监控中down下来的,算不上高清,但也足够辨别两人的面容,确实是自己没错。

继续翻阅着剩下的几张,翁达晞眉头不自觉的微蹙。

照片中的女人被分尸,死相惨烈。他抬头朝对面的男人看去,拿着其中最血腥的一张,问:“死了?”

“明知故问,人不就是你杀的吗?”江洵一口笃定。

翁达晞放下照片,背靠向椅背,眸子中染上深沉的寒意,一字一句道:“我没有杀她,你爱信不信。”

江洵好像料到他会这么说,后背也往椅子上一靠,大马金刀的架势:“你说你没杀她?那你怎么会出现在监控里?”他指尖点着照片中的女人问:“你和朱晓奈,到底是什么关系?”

朱晓奈就是照片中惨遭分尸的被害人,翁达晞和死者同时出现在照片里,这就是他会被带来警局的原因:杀人分尸。

翁达晞坦白:“我们是同学。”

江洵知道这话没骗他,逮捕他之前就查过两人之间的关系。他在刑侦口干了十几年,什么样的犯人都见识过。像他这种淡定的罪犯,才是最可怕的,杀人不眨眼,恶魔在人间。

他一脸什么都洞悉了的表情,放轻松道:“承认吧,我知道是你奸杀了她。”他朝前倾了倾,故意激将:“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吗?”

翁达晞依旧沉着冷脸,几乎没什么表情。他觉得这个男人很有兴趣,审问没个逻辑,办案光靠自己臆想,拿着几张照片非逼着他说自己是凶手,纯属天方夜谭。

他淡然开口:“敢不敢和做没做是两回事,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我们不能凭主观猜测去断定一个人的行为。”

江洵被他这种超脱六界的态度感染了,语气也没了刚才那么急火:“案发现场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和足迹,小区监控拍的清清楚楚,当晚就只有你一个人进出了死者的家,说你不是凶手,谁信呢?”

“人的自主意识往往会被主观意识所操控,我建议你,还先冷静一下比较好。”翁达晞理性阐述:“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觉得我是在试图遮掩犯罪,这只会影响你对我的误会加深,是办案的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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