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美人:“罢了罢了,钱宝林,我看,你还是先让冯美人排演新曲吧,冯美人是贵妃宫里的,想必,这也是贵妃的意思吧,咱们就让一让,又能怎样呢?”
两个人一说,冯美人和钱宝林越发恼怒了,寸步不让,里面吵得快要翻天了。
而文才人和薛美人像是得了趣儿似的,在一旁说个不停,如同火上浇油,逗弄得冯、钱二人简直如同斗架的公鸡,叫得宣绿华在院外都觉得呱噪。
宣绿华算是听出来了,薛美人和钱宝林是一伙儿的,冯美人则和文才人站一边,冯、钱相争,薛、文起哄,看起来,随着贵妃有孕,后宫里头,已经渐渐形成了两个阵营了。
尤其是这个薛美人,正如谢贵嫔所说的,原本与世无争,扮了几个月的好人,如今,终于开始试探着出手了。
听够了,也想好了如何应对,宣绿华示意高海开门。
教坊的门开了,嫔妃和各自的宫女们犹在争执,教坊几个年老的乐工惊慌无奈地躲在一边,看着他们吵。
宣绿华一进门,争吵声暂时停歇了,众人瞧见了宣绿华,乐工和宫女们赶紧行礼,四个嫔妃愣了一下,也按照规矩行礼,唯有钱宝林,一脸不情愿。
“姐妹们倒是来得齐整,都聚在教坊里了,怎么,还争了起来?我在外面都听见了,唉,大家都是姐妹,有事好商量,这是何苦呢?”
冯美人位份和资历高,又与宣绿华相熟一些,便道:“宣妹妹来得正好,贵妃让你处理宫中嫔妃之事,我就跟你说说。前一日,我让人从宫外找了一首新诗,又谱了曲,昨个儿一早,给了教坊的乐师,让他们弹奏试音,我好听听,结果,这一日过去了,还没消息,我过来一问,原来今日乐师都被钱宝林给弄走了,给她排演新舞呢!你说,这是不是有个先来后到啊!”
宣绿华听明白了,心里想笑,可又忍着,便问钱宝林:“钱妹妹,可有此事?”
钱宝林冷笑一声:“我的新舞,是给皇上看的。昨儿个皇上还催我,要我快一些,我能不把乐师叫走吗?若是皇上怪责下来,谁能负责?是冯美人,还是宣美人呢?”
冯美人立刻就又狂躁起来,幸亏文才人拉住了她。
只是这文才人甚坏,一边制止着冯美人动粗,一边却又说着酸话:“罢了罢了,冯美人,你何苦和钱宝林置气呢,人家是为皇上跳舞的,又是宣美人的旧主,你忍一忍吧,退一步海阔天空!钱宝林也不容易,你也体谅一下她吧!”
宣绿华一听,立刻反击道:“方才,我一直以为文才人是关心冯美人,帮着冯美人,可是听你这些话,我倒是疑惑了,你到底是帮着哪一边?是冯美人,还是钱宝林?或者,只是凑热闹看笑话呢?冯美人的笑话,是你可以看的吗?”
文才人没想到宣绿华如此不给面子,她的心思被戳穿,脸红起来,一声不敢吭。冯美人有些回过神来,瞧了文才人一眼,冷哼一声。
宣绿华又看着钱宝林说道:“钱妹妹,方才,薛美人让你让一让冯美人,还拿贵妃来说事,也真是为你操心,你可要好好谢谢薛美人呢!”
薛美人淡淡说道:“后宫姐妹,互相礼让,是应该的,我并没有拿贵妃来压钱宝林,我与钱宝林情同姐妹,钱宝林自然懂我,倒是宣美人你这般挑拨,是和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