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贵嫔怒不可遏,厉声道:“什么提拔不提拔的,如今朝廷就靠着我父亲打胜仗,论军功,谁人能比!”
众嫔妃鸦雀无声,贵妃心里愤怒,。谢贵嫔和沈宝林暗笑,那些新人则听得心惊肉跳,算起来,他们入宫月余,还是第一次见到高阶嫔妃们如此公开争吵,甚至说出这么露骨的话来。
贵妃终于发话了:“你们一个个,说话如此不知轻重吗?什么奴婢,什么军功,这是嫔妃应该说的吗?薛贵嫔,你该好好收敛一下了,谢贵嫔你也是,你以往最是稳重,今日怎么如此不得体?”
薛贵嫔听贵妃这话,摆明了是偏袒谢贵嫔,怒而起身,拂袖而去。沈宝林和徐采女慌张地望向贵妃,不知所措。
贵妃体恤二人在绫绮宫不易,便道:“你们跟上吧,陪她说说话,宽慰于她。”
沈、徐二人如同听到了大赦一般,赶紧行了礼,转身追了出去。
回到绫绮宫,薛贵嫔的气犹未平息,沈宝林让徐采女先去自己屋里歇着,她独自一人来到正殿,探望薛贵嫔。
正殿门口,翠霞正站在门口,弓肩缩背的,甚是可怜。翠霞以往都在内室里此后,那里暖和,如今不在薛贵嫔身边,改在外头了,自然怕冷。
沈宝林悄悄地塞了个极小的暖炉,低声道:“把这个塞在袖筒里,暖和。”
翠霞感激地点点头,依言而行,果然好多了。
沈宝林进了屋子,看薛贵嫔一个人坐着生闷气,旁边站着的小丫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便使了个眼色,让丫头先出去,她在薛贵嫔旁边坐下,给薛贵嫔倒了一杯茶。
“娘娘喝口热茶吧,润一润。”
薛贵嫔瞧了沈宝林一眼:“哼,你这般殷勤,刚才也没见你帮着本宫说话!两面派!”
沈宝林温言道:“娘娘你太实心眼了,你看谢贵嫔那么说,还要和她争执,如今谁不知道贵妃暗地里和谢贵嫔走到了一起,互相帮衬着,不然,今日谢贵嫔怎么有胆子当众说那些话?都是贵妃指使她说的罢了,就是要故意激怒娘娘,偏偏娘娘还要当真,上当了。”
薛贵嫔也回过神了,心里有点后悔方才在凝华宫说的话,可是仍然嘴硬,不肯认错:“本宫不过是实话实说,都是谢氏那个贱婢,居然敢当众贬低本宫父亲,本宫怎么能忍!”
沈宝林说道:“娘娘和那个谢贵嫔斗嘴有什么用?她无足轻重,皇上不过是看在公主的份上,才会去临华院,对娘娘根本无法构成威胁,擒贼先擒王,只有将首领击倒,那才能让贵妃的那群人树倒猢狲散!”
薛贵嫔不说话了,她不傻,她也知道自己薛家和贵妃王家是比不了的,要想斗垮贵妃,没那么容易。
沈宝林眼看薛贵嫔满脸迟疑,知她还没丧失理智,便道:“贵嫔听说了吗,昨天夜里,皇上在临华院门口的宫道上流连许久呢!”
薛贵嫔道:“知道了,皇上也是奇怪,既然在门口待了那么久,怎么不进去?听说钱宝林和徐采女又是歌又是舞的,忙了好些天,怎么对皇上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