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皇后如此为非作歹,哪里还配做皇后?皇上居然也没有惩处皇后,这太不公平了,太后你才是后宫之主,你要主持公道啊!”
太后冷笑道:“哀家主持公道?哀家若是有那个本事,也不至于皇嗣一个个死去,哀家到现在都没抱上孙子!你们也是无用,这么多嫔妃,只留下了一个公主,公主有何用,难道数十年后,大虞要立一个女皇帝吗?”
贵妃和两位贵嫔眼见太后真的动怒了,赶紧起身,太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摆摆手:“都坐下吧,难得你们几个都来了,哀家不是生你们的气,是替你们着急!”
薛贵嫔道:“可是皇后失责,不说已经犯了国法,就连七出之条,她都差不多犯了一个遍,如果不废后,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废后这个字眼一说出来,贵妃和谢贵嫔都敏感起来。贵妃窃喜,谢贵嫔暗恨。
“废后这事,哀家说了不算,皇帝也不会听哀家的。”太后自然也是有所动容,可她不置可否,却也没把话说死。
薛贵嫔有些迷惑,她确实不太明白,废后之事,当然就是皇上和太后说了算的啊,怎么太后会这么说呢?
贵妃心里明镜似的。太后这话,摆明了就是同意废后,却不愿做这个恶人,得罪上官家族,太后的目的,是让薛家联络朝野之中有力人士,联名上书废后,再制造舆论,煽动百姓,让天下人来推动皇上废后。
总之,便是要薛家来牵头做这个坏人。
贵妃便小心翼翼地说:“废后,事关皇族和天下的人心安定,不可轻言,否则,难以让天下人信服,毕竟,皇家是舟,民意是水啊!”
这话虽然委婉,薛贵嫔还是听出来了,她立刻接道:“那好,嫔妾就不信了,难道文武百官和天下臣民的民意,还不能让皇上废后吗?”
贵妃心里暗笑,谢贵嫔面色如常。
次日一早,宗正寺丞重华茂坐上马车,就要去参加早朝。离开家没多远,突然,两匹受惊的马冲着他的马车飞奔而来,这边的马匹惊慌失措,奋力挣扎,拖着车子一路狂奔,重华茂在车中被拖行了很远之后,重重摔出了马车,身受重伤,而他的车夫,早就被惊马践踏而死。
还有两日,就是除夕了,没想到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故,重华茂自然不能参加今日的朝堂会议了,恰好,今日的朝堂会议,就是要商讨废后一事。而宗正寺丞重华茂,就是坚决反对废后的人,他也代表了整个皇族宗室的意见。
重华茂认为,皇后虽然承认了私自派人劫持楼瀚一事,但皇后多年来,掌管后宫,侍奉皇上和太后,并无过错,那些奇奇怪怪的罪名,都是道听途说,没有真凭实据。皇后乃是天下之母,如果皇帝仅仅因为那些传闻,就仓促废后,抛弃结发妻子,乃是失德。所以,重华茂断然不答应。
可惜,重华茂一大早就遇到了一个“意外”,自然也就无法在朝堂上代表宗室发出声音了。
可即便是没有了宗正寺的意见,朝堂之上,也为了废后之事展开了激烈的争吵。以王怀勇和陈文华为首的一方,力主废后,可是其余百官,却坚决反对,双方争执不下,一时难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