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绿华自然回答不出,她再三追问竹香,竹香只是哭着不肯说。
如此一来,太后便道:“刑役司,将这个竹香带下去,好好审问,看看她到底招不招!今日,务必要问出些东西来!”
宣绿华急了,就要拦住,外面的人来报,贵妃到了。
“她来的正是时候!哀家倒要问问,皇帝两次让她照看龙胎,一次是薛贵嫔的胎,一次是陈贵人,结果,两个孩子都没了,这个贵妃到底是怎么当的!她到底是在照顾龙胎,还是在谋害龙胎!”太后怒道。
这话全被贵妃听到了耳朵里,她一进了屋子,就跪下,连连请罪,却又话锋一转,说道:“竹香传递物品之事,臣妾也略知一二,与什么水银无关!”
“与水银无关?”皇上、太后和皇后都惊讶了。
宣绿华和薛贵嫔也是吃了一惊。贵妃一向与宣绿华来往不多,颇有嫌隙,甚至还与薛贵嫔交好,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居然能站出来为宣绿华澄清辩白,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臣妾知道竹香近来与宫外频频联络的缘由。这事臣妾曾经撞见过,当时便拿下了竹香审问,原来,她母亲和兄弟皆在宫外,母亲得了重病,家贫无钱医治,竹香开始是拿了自己的首饰和月例银子出去,后来又做针线活送出宫贩卖赚钱,再后来,便与这宫里许多宫女联络,做中间人,帮他们贩卖针线活,赚取差价。臣妾觉得她可怜,便替她隐瞒了,皇上太后若要责罚,便责罚臣妾好了!”
太后是半信半疑:“那方才都要上刑了,她怎么也不说实话?”
贵妃说道:“竹香心气高,觉得自家贫寒,不愿被宫里人看轻,所以不愿让人知道,即便是宣才人,也不知此事。”
宣绿华听得此话,愧疚不已,没想到,每日里那么争强好胜的竹香,居然也是一个可怜人,自己这个主子,对她真是有偏见,总是忽略她的感受。
薛贵嫔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贵妃,把自己的好事全给搅合了,她一咬牙,豁出去了。
“太后,即便竹香无事,臣妾还是不服!臣妾宫里也曾经发现过水银,也就是前些日子,竹香曾经来我绫绮宫问一件事,可是她走后次日,打扫屋子的侍女就在窗下的一个隔板之中,太阳正晒着的地方,发现了许多水银,当时,我们只当是谁不小心漏在那里的,现在想来,定然是宣才人唆使竹香做的!”
薛贵嫔让宫女拿出了那个隔板,果然,上面细细密密地洒了许多水银。
皇后仔细看罢,说道:“你拿着这个,也无法证明这就是宣才人指使竹香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