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起了个头,便听到身后有人说话:“景山侯是太后的侄儿,其夫人乃是永安郡主,夫人生病,想来是比较急的!”
宣绿华一回头,原来是沈宝林。
沈宝林朝着宣绿华使了个眼色,阻止了她的抱怨,委婉地提醒了宣绿华,景山侯的地位有多么特殊。
就算宣绿华心急如焚,可也无可奈何,与其这么抱怨,不如自己去太医院找人,更何况,抱怨太后的侄儿和郡主,不如闭嘴,免得给自己和小林子招来大祸。
宣绿华正要赶去太医院,被沈宝林叫住了:“宣宝林不必自己去,若是你去了,搞得人尽皆知,反而让人觉得你是在抱怨什么,太医院中有个年轻的太医,名叫文铮,医术甚好,是你们宣家和我家的旧相识,只是不得志,不如你让云燕直接点名文太医,这样更好些!”
宣绿华也觉得是,谢了沈宝林,便赶紧吩咐云燕,让她以自己的名义,去请文太医来给小林子诊治,她自己急急忙忙地回到临华院。
小林子躺在炕上,周围两个太监守着,束手无策。宣绿华坐到了床边,摸了摸小林子的额头,烫手,再摸摸被子,精薄,便怒了。
“这被子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入冬之时,给他做了一床新被子,怎么这么薄?这能不生病吗?”
旁边一个小太监嗫嚅地说道:“回禀宝林,是做了新的,可是小林子把那床被子给了掖庭宫的一个老奴,说那人可怜,无人照看。”
宣绿华刚要发火,另一个太监补充道:“小林子刚入宫时,被人欺负,是那个掖庭宫的老奴护着他,不然,只怕小林子此刻早死了,所以小林子记着那人的好,掖庭宫里的人无人照拂,吃不饱穿不暖,那人老了,连床像样的被子都没有,小林子心好!”
宣绿华无话可说了,只能叹息了一声,让雪兰去接一盆冷水来,用冷毛巾给小林子退烧。
这边正忙着,不多时,云燕果然带着一位年轻太医来了,看来,这个应该就是文太医了。
方才,沈宝林说文家与宣家和沈家,都是旧相识,可是宣绿华却一点也不记得了,此刻,少不得做出些熟络的样子,免得露出马脚。
“文太医来了,真是有劳了,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宣绿华一边客气着,一边仔细打量文太医的模样。
文太医肤色白皙,容貌清俊,看起来也就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却极为沉稳,举手投足间,淡定儒雅,让人一看便觉得安心妥贴。这人还在上唇留了两抹胡须,也许本来是想增添些老成的感觉,却莫名地带了些俏皮。
文太医瞧了小林子一眼,温言道:“这里有下官在即可,宝林还是先回屋,待下官诊治好了,自会去向宝林覆命,如何?”
宣绿华知道自己是一个女子,久处其他男子的卧室之中甚是不便,就算是太监也不好,便道:“那就有劳文太医了!稍后,请至我屋中喝茶。”说罢,便回到了自己房中等待。
不多时,文太医便在门外候着了,宣绿华赶紧让云燕把人请进来,上了茶,问了好,便问小林子的病情。
文太医道:“不碍事,只是他本来就受过内伤,将好未好之际,劳累了些,被褥又薄,受了寒气,内外夹攻,便发了烧,如今,我开个方子,让太医院把要抓了,送过来,你们自己熬,按时给他服下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