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还好,贵嫔不必多想。”宣绿华笑道。
谢贵嫔显然不是很相信,这宫里,哪个嫔妃不希望能够承宠侍寝,难得过了一年,皇上才召幸宣绿华,可是被人横插一手,换了别人,只怕必定又恨又怒,谁知这个宣绿华居然这么淡定。
二人正聊着天,屋外传来了小林子气闹的声音。
“宫内省的那些人真是狗眼看人低,这个月的黑炭,都掺了好些粗炭在里面,怎么烧啊!说他们了,居然嘲笑我们,还拿皇上昨夜的事情来说嘴,真想打他们两个耳光!”
“可不是吗?刚才路上遇到翠霞,真是气死人了!”这是云燕的声音。
谢贵嫔赶紧示意宣绿华,把二人喊进来。宣绿华便朝着门外道:“云燕,小林子,有话进屋来说,你们也不怕冻着!”
外面的吵嚷声骤然停了,想必这两个人也吓了一跳,片刻之后,云燕和小林子把月例银子和一些布匹之类的东西拿了进来,那两篓黑炭放在了隔壁屋子。
“你们这是怎么了?吵吵嚷嚷的,还是在外面,要记得隔墙有耳!”宣绿华说道。
小林子委屈地说:“宝林不知道,我们去领东西,这个月的茶叶、蜡烛什么的,都是按照采女的份例发的,一问,说晋封时间短,没准备,你说气人不气人?”
宣绿华看了看,果然是少了,心里觉得可笑,宫内省这些人,眼皮子浅,小肚鸡肠,只会在这种细碎之处做手脚,手段还不高明,真是让人看不起。
“罢了,随他去吧,这些人,只能搞些鸡鸣狗盗之事,你要是和他们计较这个,只怕是计较不完了!”宣绿华笑道。她与谢贵嫔相处久了,倒也学会了谢贵嫔的不争不抢,淡然处之,只是却没学会谢贵嫔的规行矩步,步步小心。
谢贵嫔听了,频频点头。
可是宣绿华仔细一看,却又发现了问题:怎么云燕的半边脸上微红一片?
宣绿华一问起来,云燕的眼圈马上就红了。
“是薛昭仪身边的那个宫女翠霞打的!”小林子看云燕不肯说,便抢着说了。
宣绿华一下子就怒了:“说!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今儿个好些宫里的人都来领月例,云燕和小林子早晨一伺候完宣绿华,就直奔宫内省,想着早些去,不要和其他宫里的宫女太监们碰面,一则不想和别人争,二则他们早知道昨夜侍寝被搅黄的事,怕被人嘲弄,所以要避开那些嘴碎之人。
到了宫内省,那些整日无所事事、专门打听宫闱秘闻、后妃私事的太监们就开始嘲讽云燕和小林子,拿昨夜侍寝未果之事来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