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倒是没错,只是他现在……”
“来了来了,咱们的气死阎王大神医来了。”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案子也清了,大夫也来了。
“人呢?人在哪儿?”
捕快一看是气死阎王来了,立马将手里的人扔在了地上,迅速闪身离开了原地。
他还略带埋怨的看向阮蛮蛮,“公子,你怎么也不早说请他去了?差点就……”
气死阎王只是路过跟前时,稍带着看了捕快一眼,他就吓得不敢吱声了。
阮蛮蛮忍住了笑意,连忙请这个已经年过八旬的老神医,上前给张德行看病。
“老神医,这病也就您能来给他治了。”
“我听他说了,这病确实稀罕了。”老神医打开抱来的箱子,一股子恶臭味扑鼻而来。
所有人都觉得在开箱的那一瞬间,就像是掉进了茅坑里,臭气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阮蛮蛮也没有好受到哪里去,她以前去请气死阎王的时候,专门去家里拜访过,那味道她至今难忘。所以在她再次叫人去请的时候,早早的准备好了棉球,只是没想到,毒气来得会这么快,一不小心也中招了。
“这是什么味儿啊?我都要吐了。”
隔了好几步远的人们都快被熏得受不住了,张德行正被气死阎王掰着嘴巴往里面强塞东西,阮蛮蛮很明显看到了他抵死间的抗拒。
“神医,你瞧着他这是什么病啊?说着说着话,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哎呦,这可不好说。我摸着脉相,这怪病可大可小。小的时候立马就能好,要是往大的地方发展,没准躺个六七天就死了。”
“啥……?还有这么邪门的病?”围观的人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心,捂着鼻子又往前凑了凑,正好看到张德行全身抽搐的情景。
“哎呦我的娘耶,他咋还抽上了?这会不会是在倒气,快不行了?”
这人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张德行哇的一声,肚子里的那些饭食都吐了出来。
神医眼皮子一搭拉,将箱子上的盖子又合上了,“得,看来你不需要躺在这里饿个六七天等死了。”
这话要是再不明白,这些年来都白活了。
“感情这老小子是装的呀!”
“我呸,这玩意儿把我们当傻子戏弄了。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我出不了心里的这口气!”
一人一口吐沫,足够将张德行淹死了。
可是阮蛮蛮觉得这还不够,只有对张德行罚到了极点,让歹人听了会生退却的念头,那才能永久杜绝。
“捕头大哥,既然人都醒了,我要状告他诬陷以及讹诈滋事的罪名,是不是可以去县太爷那里定夺了?”
“当然可以。这是他罪有应得的。”
“那好,那也请神医跟着走一趟吧。我怕他旧疾治好了,突然又来个新病,耽误了大人断案。”
气死阎王笑着指了指阮蛮蛮,“你这丫头啊,鬼机灵。”
阮蛮蛮淡笑不语,带上几乎要把苦胆吐出来的张德行,朝衙门的方向去了。
这个案子的所有证据,都清清楚楚的摆在了周文博的面前。他几乎是当堂宣判了张德行的所有罪行,包括对阮蛮蛮的赔偿费。
张德行这下子彻底傻了眼,他哭都不会哭了,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傻傻的坐在原
地,一直在叨念着,
“娘啊,儿子要了你的命啊!”
阮蛮蛮早就看出这个张德行不是个富裕人家了,尤其是此时此刻他又念着这样的花,她就不得不派人去细细打听了。
不打听不知道,打听完了以后阮蛮蛮彻底陷入了深思。
她本以为张德行的耍赖行为是个人教养问题,没想到她竟然查到了这出退单的幕后原因。
“东家,你想想你到底得罪了谁?他们竟然跟咱们耍这种阴招。幸亏这次你好心有好报,关照着那小子的时候,嗅出了阴谋,要不然咱可亏大了。”
这可不仅仅是亏些银两的损失,幕后人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先是故意放长线出去,告诉人们他高价收取铺子里做的衣服,等所有人纷纷露出贪婪的心思,跑到这里来投下重金定制衣服后。那幕后人马上就在人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走了不要紧,这些靠定制衣服想赚双倍钱的买主们,可就被骗惨了。
老实巴交,要脸面的人还好。要是遇上比张德行还要会撒泼耍横的,肯定会来铺子里大闹的。到时候退衣服的人们越积越多,随口来个传言,说是她花钱雇人设下陷阱的,那不就是百口莫辩,干吃哑巴亏吗?
阮蛮蛮越想越觉得心头发凉,这幕后人是恨毒了她,想往死里弄。幸好她在张德行这里立了规矩,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人再来闹事了。
“要说我得罪的人,那可就多了。你瞧瞧城里的姑娘们,哪个不恨我?”阮蛮蛮打岔道。
“她们恨你做什么?苏千户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天底下哪还有像你这么心善的姑娘?借给张德行那混蛋银两不说,还找了城里最好的大夫给他娘看病,这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下凡吗?”
阮蛮蛮挑眉打趣道,“呦,你们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张口闭口的都是夸苏祁尧的话,害得我以为,你们是他花钱雇来的眼线,专门盯着我的。”
“哪儿能啊,您才是我们的东家,要说眼线,那也得是您的臂膀不是嘛。”
“行了行了,再这么夸下去,我可真的要骄傲了。”阮蛮蛮可没有那么大度,险些被人害了,还傻乎乎的凑上去大发慈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