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回家偷偷说。”
本来人们还没有多想,但苏祁尧的这句话说出来'后,就不得不令人浮想联翩了。
阮蛮蛮羞臊得直跺脚,美眸中晕着一丝娇怒,看得苏祁尧一阵心神荡漾,他忙翻身下了马,把缰绳甩给了大蛋儿。
“我与你嫂子还有急事要谈,剩下的事你看着去办。”
大蛋儿忙接话道,“好嘞。你们尽管放心,尽管去办大事。”
响亮的爆笑声在耳边炸开了,阮蛮蛮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苏祁尧抱在了怀里,急匆匆得往客栈里走去。
如此高调的游行仪式,在小城里宣扬了好几天,至今还有不小的余热。正是因为津津乐道的事太多,导致阮蛮蛮出个门都得用男装示人。
“呦,咱们的准新娘今儿个是'什么装扮啊?”
“难不成,这新娘当的没意思,这是要尝尝新郎的滋味儿了?”
“去去去,少拿我开玩笑。等会儿让我看看你们谁没有做完工,一块儿算账。”阮蛮蛮好不容易摸.到了铺子里,刚进门就被里面的伙计和绣娘们倜傥了几句。
“那你可就有算不完的账了。”
“怎么回事?”阮蛮蛮对这帮人还是挺了解的,倜傥归倜傥,但是活儿上面的事他们向来不会拿着开玩笑的。
果然,阮蛮蛮越翻账本脸上的表情越凝重。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退单?”
前段时间突然爆发了一阵抢着定衣服的狂潮,这才过去多久,就出现了这么多退单。
虽说退单多了,算上赔偿的银两,目前还不算太吃亏。但是时间久了,这也就是意味着他们这个行业开始不景气了,东西无法顺利出售,往后没有吃饭的路子了。
“大概是跟最近东吴那边的动向有关吧?”
“也不排除这方面的原因,但能在这几天里出现这么大批量的退单,我想还会有更致命的因素,是我们没有察觉到的。”
“你们这里的管事的在吗?我想退了要定制的衣服。”
阮蛮蛮正愁眉紧锁,分析着退单的原因,忽然听到有人进来就嚷嚷着要退单,她立马坐不住了。
“我是这里的管事,公子有什么事就同我说吧。”
阮蛮蛮上下打量了下来人,他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全身唯一值钱的地方,就是脚下蹬的那双磨破了边的靴子。
虽说他们的铺子并不是特别主张,专门讨好贵族圈里的人们。但是能来这里买衣服绣花的,至少都是有些家底的富人。
然而这人的衣着打扮样样普通,行为举止也不是有气质的那种。他应该不会是为了要面子,而不顾肚子饿的人。
“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是来退钱的,怎么着,你们想赖账?”
“当然不会,只要是在我们这里定制衣服,没做成之前都可以退。当然,退钱多少是根据进程来定的。这些事,你定制的时候,应该就清楚了吧?”
男人气焰逼人道,“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你们'该不会是看我来退钱,故意耍花招为难我吧?”
阮蛮蛮莞尔一笑,从伙计那里取来名单,“公子贵姓?”
男人有些不耐烦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来退钱的,你只要把钱还给我就行了,哪里来的那么多闲篇?”
“你不告诉我姓名,我怎么能'知道,你有没有在我们这里定制衣服?人人都像你这样,张口就来要钱,那我这个铺子还要不要开了?”
阮蛮蛮猜测着这人十之八九确实定过衣服,但是他迟迟不肯吐露姓名,大概是不想损失那点赔偿。
“你……”男人无话反驳,只能乖乖的吐了句,“张德行。”
“好名字。做人就要老实本分,有德有好的行为才不枉为人。”
阮蛮蛮这套夸赞下来,男人气更短了。
“快看看赔多少钱,把剩下的都还给我。”
阮蛮蛮掀开记录薄看了看,指着上面的笔录说道,“这衣服已经做了一半,退掉的话,只能得剩下一半的三份有一。你看你是继续做呢,还是马上退钱拿衣服走人?”
“什,什么?只能退这么点了?那不就是说,我那些钱全完了吗?”
张德行又气又急,夺过阮蛮蛮手中的记录薄来仔细瞅了瞅,果然如她所说,一个字不差。
“我不认同!这分明就是你们铺子里的过失?为什么让我掏钱去买这个后果?结果你必须得把钱如数退给我,否则我就将你们这黑店告到衙门里去,让全城的人们都看看,你们是怎么骗钱
的!”
“嘿,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你交钱让我们来做衣服,我们按照要求做了,怎么还成我们的不是了?”
伙计们不愿意了,这衣服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他们精心做的。结果到头来还被倒打一耙,这种委屈那怎么能受得了?
“怎么就不是你们的过失了?我有让你们这时候做吗?你们不按照约定的时间,提前把东西做出来,这不是摆明着不让退钱吗?”
张德行越说越有理,拍着桌子啪啪作响,“我告诉你们,这钱我等着治病救命,你们要是敢扣下一文钱,那就是谋财害命!”
“你!”来这里做衣服的人,大部分都是有头有脸的。他们可不会为了这点钱,在门口咆哮着耍无赖。所以伙计们对付这种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干着急生闷气。
“你们都去忙吧,我来跟他说。”
阮蛮蛮从小就被不要脸的人熏陶着,这点应对能力还是有的。
“张公子,有句话我要提前跟你说好,我的铺子可不是一般的店铺,它有皇上亲口御封的商号。如果你执意诬陷的话,那就是对皇上有所不满,到时候别说是钱了,命有没有都难说。”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张德行明明怕得腿都在打哆嗦,嘴上却仍旧咬紧了牙关不依不饶。
“救命啊,大家伙快来看看啊,这家黑店不给我退钱,还拿皇上来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