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大蛋儿一捶砸在了墙壁上,满脸都是悔恨,“都怪我,怪我没有用!”
“要是那时我能帮尧哥一把,以他的身手,也不至于会着了那些小人的道。”
“哥,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那孬种!”小蛋儿后悔死了。
早知道,他就把副千户当场千刀万剐了。现在可到好,他被钟大人关在了地牢里,反而不好下手了。
“不行,我去找钟大人,不把那孬种宰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回来!”阮蛮蛮抹了把眼泪,“去,现在马上去外面贴告示,谁能救了我夫君的命,我愿意用百两相赠。不愿意要银两,我愿意答应他任何条件!”
阮蛮蛮没了办法,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这些人里面。
但是,当一个又一个大夫信心十足的走进屋里,没多久便摇头又说爱莫能助的时候,阮蛮蛮眼里的光芒越来越暗,支撑着她的那股力气,也随之被抽走了。
“你没事吧?要不要先去休息?”
周文博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说了句,“我知道我说这话不好听,但是你心里一定要有个准备。”
“东吴的毒,只有他们能解。在西楚找到解药的机会,微乎其微。”
“你未免也太高看东吴了吧?我就不信在这若大的西楚国,会没有一个大夫能够解得了!”
阮蛮蛮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又被周文博刺激着唤醒了。
“我去附近几个村里贴告示,兴许会有些土方子管用。”
有些时候,村民们没有钱去看病,会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土方子。很多时候谁也解释不了,为什么会管用,但病就是被治好了。
阮蛮蛮重新燃起了希望,她在附近几个村里的大街小巷,贴满了告示。甚至,她还学会了苏祁尧的那一套,从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那里买消息。
“我们村的阿伯,他啥病都能治得了。”
“真的吗?”阮蛮蛮问了这么多人,都说救不了。突然有人给了希望,她又有些'恍惚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那你能告诉我,你们村的阿伯,都治好过什么样的怪病?”
小男孩歪着头想了会儿,“阿伯他比较擅长解毒。有一次我爹被一条毒蛇咬了,全身都变成了紫黑色,村里好多人都说没救了。”
“这时候,阿伯来我们家了,他还给我爹吃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然后,我爹身上的颜色就退下去了。”
“大概也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我爹就能扶着墙走路了。这不,今儿还去冰上凿鱼。”
听上去这位阿伯确实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阮蛮蛮又细问了几句,她还了解到,村里好多人上山前,都会从阿伯那里换取一些解药。只要是吃过他药的人,都能安全的下山回来。
阮蛮蛮心想,此人能解各种毒,这不正是他们一直在找的大夫吗?
阮蛮蛮喜极而泣,她杏眸里终于蕴出了开心的泪花儿。
阮蛮蛮又往小男孩手里塞了几块碎银子,让他赶紧带路,去请高人给苏祁尧看病。
谁知,小男孩将多余的银子,又退回去了。
他眨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摇头说道,“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钱,就是看你跟我们不一样,应该可以帮助阿伯。”
“阿伯他对解毒非常痴迷,为了买好多药材,几乎都舍不得吃穿。”
话到这里,小男孩的眼中浮现出了一丝希冀的亮光,他小心的问道,“如果阿伯真能治好你朋友的病,能不能帮他开个药堂?也许这样,他就肯多吃点,不会饿肚子了。”
阮蛮蛮讶然,她望着这个年仅四五岁的小男孩,愣了许久。
“这个要求很过分吗?对不起,那我收回去。”
“不,不过分,我觉得很合理。而且,我也很高兴你能给我们这么好的提议。”阮蛮蛮摸着小男孩的头笑道。
即便小男孩没有提这个要求,倘若那位阿伯真的救了苏祁尧的命,解了他身上的毒,阮蛮蛮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西楚和东吴这一仗,迟早会打起来的。到时候,谁知道对方又会使用什么样的阴毒手段。有位高人坐镇,至少心里多一分底气。
阮蛮蛮还以为请阿伯去城里给苏祁尧看病的事,算是板上钉钉,准儿了。
谁知道,阮蛮蛮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肯出这个院子。阮蛮蛮还想再说几句的时候,阿伯突然翻脸了,态度非常不耐烦的往外轰人。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救命的神医就在这墙内,阮蛮蛮却无法将他带出来,这种抓心挠肺的焦急感,险些逼疯了她。
“嫂子,隔壁村里都贴完了,你这边咋样了?”
小蛋儿冷不丁的出现在阮蛮蛮面前,她愣了下,烦躁的心里突然有了丝寄托,“快,快帮我想想办法。这里面的大夫会解毒,但他就是不肯去城里给夫君看病。”
“就这点事儿吗?”小蛋儿见阮蛮蛮愁的跟什么似的,没想到是因为这么点小事儿。
“嫂子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吧!”
阮蛮蛮也是‘病急乱投医’,当她看到小蛋儿砰的一脚踹开门子时,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完了。
她怎么忘了,小蛋儿跟大蛋儿不一样,一个擅长武力,一个会动脑子。
“小蛋儿,你……”
“嫂子,对付这种固执的老头,就应该这么办!要不然你跟他讲理讲到明天,他也听不进半个字眼儿,白白浪费了尧哥的时间。”
小蛋儿将阿伯往肩上一抗,边走边说道,“你要是能治好尧哥,我不光是给你三跪九叩赔礼道歉,这条命也是你的了。”
等到两人赶到钟府时,天已经黑了。大蛋儿像望夫石一样,站在门口等待他们回去的。
“嫂子,你快去看看吧!尧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