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即为妖, 他经常能看到严瀚海正在思索的表情。
闫清圆当初的离开并不是毫无计划, 可是到最后他们没有任何人能得到闫清圆留下的任何线索,唯独那突然出现在严瀚海手中的笔记本异常的引人注目。
可是笔记本上空空如也无法窥探,严瀚海又随身携带不允许任何人触碰。
严瀚海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他们,并且是非常重要的事。
所以严泽清在严瀚海行动之前都没有轻举妄动, 他试图解读严瀚海的行为逻辑, 可惜到目前为止一无所获。
严瀚海一直都很擅长迷惑他人的目光,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一般,只要他不愿意,谁都无法窥探到他的内心。
严泽清半眯起眼睛,重新戴上了眼镜,遮挡了他双目之中的思索。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严泽清低头看到的是严泽水打来的电话, 这段时间严泽水已经打了相当多的电话,可他很少会回复。
他并没有承认严泽水追问闫清圆消息的事,现在的他还不确定什么样的做法会更好。
严泽清接了电话, 从对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二弟, 你和三弟现在在什么地方?听说你们去坐火车了?
因为严瀚海的命令所有人都对他们在这里的目的一言以蔽之额,闫清圆已经被找到的消息目前是目前严泽清和严瀚海之间的秘密。
但是严泽清是想要带走闫清圆,可严瀚海到底在想什么就无人可知了。
恩。
是找到圆圆了吗?严泽水有些烦躁,一开始以为是找到了, 可二弟这边一直暧昧不明的回答,严瀚海面前几乎是直接联系不上。
还没有。他们没有相认,就称不上找到。
你们现在移动的目的是为了找圆圆吗?严泽水总觉得有点奇怪,可是他选择相信自己的弟弟们。
是。严泽清的面容此时微微的看向在嘈杂的过道之中的少年的方向,少年迷惘的仰望着所有的行人,似乎是在观察,又似乎是在的想要试探着什么,看上去狡黠又可爱。
是吗?严泽水微微皱眉,站在办公室之内,手中烦躁的用铅笔勾勒着什么,可是什么都画不出来,二弟,你现在是在休假吗?
是。严泽清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休假了,他是以家族企业视察的名义四处奔走,可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对他所在的城市进行一次筛查。
找一个人在这么大的国家之中何其艰难,而严瀚海所建立的关于闫清圆的信息网站体量巨大,雇佣了不少人对其中的信息进行筛查,一条一条的排除,这一切都是严瀚海利用着严漪的身份去做的。
严漪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和我联系,说找不到严瀚海了,让他有空的话给严漪回一个电话。严漪的语气要比他复述的要强硬的太多,少见的严漪那样总是对任何人温柔的人却露出了如此暴躁的一面。
严漪。严泽清无意识的重复道,微微抬头看向此时在面前的男人,他的三弟,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只在看着闫清圆,就好像只要找到了闫清圆他已经开始适应的事业就已经可以全部弃之不顾了的感觉。
就在严泽清皱眉的时候,严瀚海伸手取了手机:是我,告诉严漪让他好好工作,有非我不可的工作都用邮件发送到邮箱里。
严泽水说道:你这样会不会对家主太没有礼貌了?
没关系。严瀚海显然是要直接结束这个话题,而是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大哥,你在知道闫清圆不是你的亲弟弟的时候,第一个想法是什么?
严泽水陡然哑声,几秒之后才说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不可以说?严瀚海的声线冷冷的,让在身边的其他人都忍不住看过去,实在是很引人注目。
恩,是愧疚。严泽水思考了一下之后说道,我对圆圆倾注了太多不应该他来承担的情感,或许对他而言这都是无妄之灾。
严瀚海垂眸思索的同时将手机还给了严泽清。
挂了。然而严泽清却好像没有再对话的兴趣,直接挂断了电话。
严泽水听到了手机中的忙音,心中的疑惑越发的浓重,闫清圆到底是找到还是没有找到虽然不能肯定,但是他肯定自己的两个弟弟一定是掌握了闫清圆的消息。
严泽水叹了口气,弟弟们真的是越长越大,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了。
父亲那面果然还是什么都不要说吧。
希望弟弟们能把圆圆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可是有奇怪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圆圆想要回来可能并不会这么容易,是哪里出了问题?
严泽水的脑海中莫名的就出现了严瀚海的脸,那个他至今为止都没能读懂的少年,刚刚的几句话却让他心生寒意。
同样对严瀚海的话语感觉到奇怪的人还有严泽清,他看向严瀚海的目光很是微妙,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到底有什么意义。
闫清圆第一次坐火车,其实也是挺新鲜的,他买的中铺票,偷偷的在脑海中思索着怎么样爬上去才不会丢脸,坐在一旁的座位上,闫清圆决定先看看他们是怎么上去的再考虑上去。
闫谭的是一张下铺,闫清圆特地去买的,闫谭虽然不胖可他的身材是很完美的倒三角,肩宽腰细,如果要蜷缩在中铺上铺不知道是不是适合。
但是,闫清圆看了看床铺,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了很多,当初比这个就大不了多少的床他和严瀚海就一直睡在一起也没觉得很难受。
闫清圆坐在过道之间,火车已经开始移动,所有人都已经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闫谭甚至都已经轻车熟路的躺在了卧铺上撑着头玩手机了。
闫清圆觉得闫谭真的是在任何环境之下都能够十分自然的融入其中,能坐在路边如同一个失意的上班族,能够和谐的融入在小区内下象棋的老头,还能很轻而易举的融入商流宴会之中得体的就是商人。
闫清圆看着,有些感慨,闫哥真的是很厉害,他做什么都很厉害。
闫谭看着闫清圆在看他,放下了手中的手机,坐起身来:怎么了?
闫清圆看了看闫谭:突然在想是不是让闫哥给我打工十分的掉价。
闫谭无奈的笑:不会。
那我信了?闫清圆歪了歪头。
信吧。闫谭听到了火车上餐厅开放的声音,伸手从口袋中抓了一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递给闫清圆,去吃东西。
我不。他在坐火车的时候就已经了解过火车上的食物非常昂贵,是外面的几倍甚至几十倍,闫清圆才不愿意做这个冤大头。
去!闫谭实在是做不来严泽清那样把人照顾的无微不至,他更喜欢让闫清圆去做他要做的事,可是这闫清圆怎么就这么执拗呢。
饿了我可是买了很多超市内的东西的,为什么非要去吃那些东西?闫清圆指了指此时在他们的简易桌子下的大包的超市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