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向来苦夏,便是前生吃多了苦,也熬不住这旺盛的日头,便借着身上的伤处,窝在芙蕖院一连好几日,哪也不去,姜氏那头来请了好几回也被霜眉推了。
这会儿,阿芙正趴俯在凉榻上昏昏欲睡,敞露着后背,任桑枝在她身后轻缓的揉按,霜眉拿了把金边芍药灵纹团扇在一旁替她扇着风。
浑身上下的淤青散了不少,好几处指甲的掐痕已经结了痂,蜿蜒在阿芙光洁的肌肤上,仍旧怕人得紧。
“袁太医这药膏子当真有效,瞧着没几日便好了不少,”桑枝指尖沾着药膏点在阿芙腰侧的伤处,霜眉在一旁瞧着阿芙渐渐好起来,大松了一口气。
“一群黑心烂肺的,下手这般毒,逮着机会定要掐回来,”桑枝仍旧满腔止不住的怨愤,自打她一眼瞧见大姑娘这浑身伤痕累累,便赌咒发誓骂了许久,这会儿还消停不下来。
阿芙被她这话给逗笑了,撑着头看她:“傻桑枝,狗把人咬了一口,人总不能追着咬回来啊,”霜眉也捂着嘴吃吃的笑。
桑枝被她二人笑得有些恼羞成怒,刚好药膏子也抹完了,便一脸愤愤的收回手,嘟囔着:“总不能就这般吃了这闷亏吧,那姑娘岂不是白挨了这一顿伤?”
霜眉递了帕子给她擦手,一面意有所指的说:“虽然人不能咬狗,但可以打狗啊。”
阿芙当真是喜欢霜眉这丫头,若不是这丫头怀了别样的心思,倒是个得用人,正要夸她两句时,外头却熙熙攘攘的吵闹了起来。
少年郎特有的清朗声线如同惊雷一般炸响。
“温落芙,你给我出来!”
屋内几人具是一惊,大姑娘正露着半边身子呢,怎有外男这般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