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惜想到池未离,她说:“你找到未离了吗?”
池斯年叹了一声,“还没有,她不是你,她跟过去完全斩断了联系,想要找到她,无疑是大海捞针,怎么突然想起问她了?”
雪惜轻轻一笑,“这么说,倒是我放不下了。”
“惜儿,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就不能好好说几句话吗?”池斯年无奈道。
“以前,你给过我好好说话的机会吗?算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只是想说,我在巴黎引我入门的师傅她叫池未离,跟你也长得很像,但是她不记得你们了。”雪惜说。
车身猛地一晃,随即靠向路边停下,池斯年转过头去,急切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认识一个叫池未离的女孩子,她有可能是你妹妹,要不要去找她,就是你的事了。”雪惜抚着礼服的褶皱,漫不经心道。
池斯年激动得不能自已,“真的吗?真的是未离?”
“我想应该是的。”雪惜一如刚才那样冷淡,其实她早想告诉他她见到池未离的事,但是都没有机会说,刚才那个念头一闪,她就脱口而出了。
也许是因为她不能告诉他兜兜的存在,所以她只能用池未离的事来弥补他。
“她现在在哪里,她好不好?有没有提起我们?哦,你说她不记得我们了,是真的吗?她怎么会忘记我们,天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池斯年浑身都在颤抖,他找了这么多年,都杳无音讯,如今终于知道她的消息,他怎能不激动?
他一迭声的问句,让雪惜也感受到了他的激动与惊喜,她的语气渐渐柔和了,“她在巴黎,她很好很健康,只是行踪不定,她就是《主妇》的编剧,她在巴黎很有名气,我相信你不难找到她。”
“惜儿,谢谢你,太好了,我给妈妈打电话,她一定会很开心的。”池斯年满脸喜色,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
雪惜连忙制止了他,“你先别给伯母打电话,等找到未离了,再打也不迟。”
“你说得对,是我高兴得忘了形了,我这就派人去找她。”池斯年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交代了几句,他挂了电话,看着雪惜喜形于色。然后他想起雪惜刚才的称呼,他觉得口苦心也苦了起来。
“惜儿……”
雪惜见他视线落在她身上,她撇开视线,“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开车吧,晚会要迟到了。”
池斯年看着她的脸,他们之间又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墙,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重新发动车子,向酒店开去。
慈善晚会在省城第一酒店举行,参加宴会的都是身世显赫的豪门贵族,雪惜下了车,池斯年向她伸出手去,她仅看了一眼,然后提起裙摆,向酒店里走去。
池斯年毫不介意地收回手,缓缓跟在她身后,进门的时候,雪惜脱下外面的小坎肩,交给侍者,她款步走进宴会大厅。
池斯年看见她露出一大片雪背,瞳孔猛地紧缩,他跟在她身后步入宴会大厅,看到许多赤/裸裸的目光瞟向她,他只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他快步上前,将搭在腕间的外套取下来披在她肩上,不悦道:“你穿的什么衣服?”
雪惜倒是已经忘记了要气他的事,此刻见他态度不好,她才想起来,她耸了耸肩,外套从她肩上滑落下去,她挑衅道:“我穿什么衣服你管不着。”
池斯年劈手握住她的手腕,弯腰拾起地上的外套重新给她披上,寒着声音道:“惜儿,听话,别着凉了。”
“大厅里气温这么高,怎么会着凉,我看是你看不惯吧?”雪惜偏不披上衣服,两人一来一去,又站在门口,倒是惹得别人注意了。
众人齐刷刷地看过来,池斯年强硬地将衣服披在她肩上,然后伸手环住她的腰,不让她再扯下来,他附在她耳边道:“不要激怒我,否则难保我不会做出当场要了你的举动。”
雪惜气得脑袋一阵发晕,她瞪着池斯年,池斯年已经揽着她向人群里走去,从身着华服的宾客间打马而过,众人都好奇地看着别扭的两人,特别是池斯年怀里的苏雪惜,她才是完全的生面孔。
雪惜挣不开池斯年的怀抱,他身上的男性气息强势地笼罩着她,不知怎么的,就觉得鼻间发痒,她揉了揉,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池斯年立即紧张地探下头来,“怎么了,感冒了吗?让你别任性,你不听,要不要我去给你买药?”
雪惜看着殷勤讨好她的池斯年,心里轻轻一叹,这又是何必呢?曾经的满不在乎变成今天小心翼翼的讨好,何苦?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