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领着个尚衣局副总管的身份,也不算是采女了,用不着守宫中规矩。”宜青逗他道,“若是有意,同他商量好了,彩礼一送,婚期一定,便把这好事办了……”
清渠不搭理他,支开了窗子。
宜青奇道:“你倒是答我的话呀,开窗子作一一”
清渠从窗棂上抓了捧积雪,摔了宜青一脸。宜青被冻得一个激灵,正想反击,就见清渠拍去了掌心的落雪,幽幽道:“好事哪是我自个儿想办就能办的。”
“咦?”他这话无疑是承认了自己的心思,宜青也暂时将报仇雪恨的事儿搁下了,盯着他瞧。
清渠掰着手指,难得收敛了张牙舞爪的神色,怅然道:“那个榆木脑袋不开窍,我有意又有甚么用?”
宜青正要给他出谋划策,就被甩了个白眼。
“同你说了也是白说,天底下都不会有比你更好运的人了。”清渠把眉头一横,插着腰朝远处一个宫人喝道:“那彩灯再挂高些。别、别挂那儿……唉算了,放着我来!”
清渠一边喝着,一边让人给他搬了张高腿的凳儿,踩在上头去挂那些色泽艳丽的彩灯。有时他自个儿也挂得歪了斜了,便红着脸不许旁人多嘴,复又蹬上凳儿解了重挂。
宜青一个人站在窗边,觉得清渠先前那句话说得有些没头没脑。为何同他说了也是白说?就算他是狐朋狗友,也能出两三个或许无用的计策啊。
天底下最好运的人……这话又从何说起?
栖凤宫中一片洋洋喜气。他正望着众人笑,就听得叮铃咣当一阵嘈杂的声响,踩着高腿凳儿的清渠从上头摔了下来。去搀扶他的、到处找跌打药膏的、吆喝旁人来帮忙的……全都闹作了一团。
清渠推开身旁两人的搀扶,利索地站起身,恭谨道:“见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