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衡道:“好了。”
宜青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被褥一卷,直接盖在了自己身上,随后才放心地转过身,看向落衡。他知道自己的脸颊应当微微发烫,但没想到兔子精的双颊已然烫得能烙饼了。
落衡有些无措地跪坐在床上,举着两手道:“我好像,着凉了。”
他将本就紧密地贴在脖颈上的衣领又往上拉了拉,口中喃喃道:“要焐一焐。”
宜青看见那张在烈日映照下也没冒过一丝汗的脸颊慢慢变得通红,细细密密的汗珠从额头、眉心、鬓侧渗出,又沿着线条柔缓的脸颊蜿蜒向下,汇聚到了尖尖的下颌。
嘀嗒。
一滴汗水落在了被褥上,很快被厚重的棉被吸收,只留下深色的水痕。
宜青疑惑道:“你真的是着凉了吗?”怕不是太热了?但这秋夜的气温分明是偏低的,对方怎么就能热着了?兔子精的体感温度和凡人不一样?
落衡望着他,眨了眨眼睛,无辜道:“应当是罢?着凉了,然后会很热。”
没有落衡那双手作怪,宜青此时不必再绷紧了神经,慢慢的也放松下来,能冷静想着对方说的话是不是有理了。着凉了会很热,但哪儿有那么快就冷热反复发作的了?
“你且过来,我摸摸看。”宜青将一只手伸出被褥,朝对方招了招,示意他将额头贴过来。
落衡俯下身子,撩起额前碎发,将额头露了出来。
宜青的手背还没贴上他的额头,倒是他的鼻息先落在了宜青从被中露出的肩颈上。从那鼻息带起的热度,宜青也能感受到,对方此时浑身上下怕是都像个大火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