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精的眼中映着金灿灿的稻子,神情振作得很, 不忘与宜青说道:“出一分力, 便得一分果,族中的长辈都是这么说的。凡间的耕种也与修行是一个理,好得很。”
宜青承认兔子精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他没有将那镰刀拿倒了, 险些割伤自己的话……
“你还是先回去罢。”宜青看不住起了兴头的兔子精, 又担心对方蹦?到了哪个犄角旮旯把自己给伤着了,“你若是待在田里,我干不了活儿了。”
闻言,兔子精的眼帘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了:“给公子添麻烦了。”
宜青想伸手摸摸他的长耳朵,可惜此时对方是人形,只叹了口气道:“不是在怪你。你在我身旁,我满心满眼便都是你, 再也做不了其他事啦。”
“当真没有给公子添麻烦吗?”落衡抬头瞥了他一眼,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方才想起宜青的后半句话,立时红了脸,“那我……先回去了。”
他弯腰收拾好碗碟,放进漆木盒里,将漆木盒搭在了臂弯上。他正要转身,就被宜青拉住了袖子。
“出汗了,擦一擦。”宜青一本正经道,说着举起袖子,拾起一角,在他的眉梢上按了按。
落衡疑惑地望着他。
兔子都成精了,哪里还会畏惧人间的酷热,方才坐的那么一会儿,他应当也没出汗。可站在身前的青年认真地盯着他,用衣袖轻轻擦拭着他的额角时,这只兔子精觉得……好像当真有那么一点儿热。
宜青将兔子精送走,又在田间勤勤恳恳地收割了半日,等到日头偏西,便提早收拾好农具,离开了自己的那亩田地。
他不急着回家,先悠悠晃着找到了王大壮,将正午时与福哥儿的事添油加醋地与那高壮汉子一说。王大壮与福哥儿是同宗的兄弟,平日便互相看不对眼,如今有了个由头,同宜青那是一拍即合。两人勾肩搭背的,很快就商量好了一个阴人的法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