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要戚云说些话,哪怕是无关紧要的,他紧张的感觉就会纾解不少。仿佛天生就信任对方,能够替他解决千难万险,替他焚香守夜。
宜青抓紧了粗粝的缰绳,身子随着马匹左右摇晃,有种在与戚云私奔的错觉。
他是逃婚的新娘子,戚云是身份低微的仆从,家中阻碍重重,不允他们在一起。两人只得仓皇私奔,在深林中寻路,为的是寻一处世外桃源、安身之所。
他想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戚云方才挑开一藤蒺藜,停下脚步看向他。
“唔……想到了件趣事儿。”宜青狡黠道,“说了你不许生气。”
戚云道:“陛下但说无妨。”
“朕想啊,你看我们如今这副模样,像不像一对儿亡命鸳鸯?”宜青将各自的身份隐去了,免得叫戚云白白占了他的便宜。
不成想戚云是个耳聪目明的,当即挑眉道:“不知臣是鸳呢,还是鸯?”
宜青支吾着不肯说,狡辩道:“总是累得你我要逃命的那个。”
“那便是鸳了。”戚云道,“自古都是官家小姐嫁了落魄书生,不曾听闻哪家公子娶了乡野女子。是臣身份低微,连累陛下了。”
“那倒也未必一一”
宜青还想与他辩上两句,不知怎的惊了马。战马扬起两只前蹄,他身子一侧,便从马上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