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午不去拍卖会了么?”
“我主要是来看台盏,台盏没了,不想去了。”
“那台盏是个烫手山芋,不到你手里也好。”沈歌柔声道。
余耀叹了口气,“确实如此,而且取走台盏的人,说要给我。”
“啊?”沈歌面露惊色,“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所以才麻烦。”
沈歌想了想,“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我?”
“不知道,也不想让你担心。”
“既然如此,那就别想了!走,去拍场看看!”沈歌说着,便拽起了余耀的手。
“嗯?”余耀怔了怔,“好吧,钟毓和冼丹已经去了么?”
“我刚才出门碰到他俩,他说你不去了,我说我拉你去试试。”
余耀心里没来由的一暖,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意。随后,两人便出了房间。
下午的瓷器,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那件洪武釉里红大碗;不过,这样的东西,那得具备相当的财力;起拍价八千万,过亿是很轻松的事。古玩这东西,不是必需品,能买得起过亿的东西,财力可想而知,因为只有把过亿资金当闲钱才能去买。
余耀和沈歌去的时候,钟毓和冼丹已经坐好了,他们便也没凑上前去。同时,余耀也看到了,祁长河和同来的中年人,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
拍卖的过程中,沈歌举了一次牌。
她看上的是一件道光粉彩宝相花纹瓶。说是粉彩,但基本只有一色,很嫩的葱绿色。
这瓶子侈口束颈,造型优美,内外都施白釉,粉彩的葱绿绘宝相花纹,繁复细腻,显得很是雅致。
宝相花,又叫宝仙花、宝莲花,并不是某一种具体的花卉。所谓宝相,本是佛教对佛像的一种尊称,宝相花,意思就是一种理想化的花形,大致是结合了牡丹、莲花、菊花的一些特征,经过了艺术处理和组合,显得端庄美妙。
这件宝相花纹瓶,沈歌对余耀提起过,在预展上,余耀也觉得没问题。不过,沈歌没有表现出一定会拍的意思。
余耀多少有点儿意外。还因为这宝相花瓶,是标准的官窑器,而且这次嘉尔德春拍设底价不低,五十万。
沈歌只举了第一手,第二手有人加了五万,沈歌没有继续,但是看她的样子,似乎有些不舍。余耀一看,立即举牌:六十万!
“你干嘛?”沈歌不由拉了余耀的手腕。
“没什么,这东西不超八十万就不算亏,而且确实不算太好碰。你既然喜欢,就再上一手呗!”
“没必要出高价。”沈歌捏住余耀的手腕,“不准再加了啊!”
随后,仍有人接二连三有人出价,到了八十万。而沈歌既然不让余耀再上,余耀期间就没上。
八十万果真是个坎儿,一直挺到了拍卖师报次数。
“一百万!”
就在此时,祁长河身边的中年男子直接加了二十万举牌。于此同时,祁长河似乎还特意回头看了余耀一眼。余耀也不知道祁长河到底什么意思,只是报以微微一笑。
道光官窑粉彩宝相花纹瓶,一百万成交。
“加一手五万就可能是他的,何必提价呢?”沈歌嘟囔一句。
“这叫气势。这个人的目标是最后的洪武釉里红,这是先热热手呢。”余耀应道。
“洪武釉里红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我听说首富林云腾的儿子都感兴趣。”
“你说林少骢?”余耀皱眉,“没听说他要来啊!他还拿着我一件佛龛帘子呢!”
“他不一定自己来啊!”沈歌接口,“再说了,除了他,没准儿还有别的海外大藏家呢!”
余耀点点头,“这倒是,这东西肯定很激烈。洪武晚期的精品,市面上再也难找。不过,祁长河身边这个中年人,似乎,有点儿志在必得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