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陈庆之也累坏了,把事情全都交给马汉之后,自己跟包拯便出了房间,到了院子时,包拯有些担心道:“庆之,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陈庆之一愣。
包拯轻叹道:“要是此人跟安乐侯没什么关系,这顿打岂不是白挨了?”
这个时候,屋子里面隐隐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
陈庆之轻轻笑道:“大人担心得太多了,你忘了在小镇的时候,他是多么的嚣张了?要是没有安乐侯在背后撑腰,他敢这样做?”
一想到这几天看到的悲惨场面,包拯的心立刻就硬了起来的,点了点头,再不去考虑有没有冤枉程璐,放任马汉继续拷问。
包拯一走,陈庆之也跟着回到了房间,随便找了些稻草,自己跟武小六也不嫌弃,直接躺到了上面,不大会的功夫,便传出了鼾声。
一觉睡到了天亮,陈庆之才醒了过来,躺在稻草上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自己睡在哪里,大概好久都没有吃过这样的苦了,一动弹就是一阵腰酸腿疼的感觉。
他一动,武小六同样醒了过来,跟陈庆之这么久,自己似乎也染上了富贵的毛病,很久都没有睡过地上的他同样‘哎哟’叫了一声,两个人忍不住对视了一眼,接着便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为了怕附近的人发现这里的异样,两个人也不敢升火,一人拿着一块硬梆梆的馒头便出了屋,到了厢房的时候,却听不到里面有半点声音。
“难道人被马都头给打死了?”武小六有些担心马汉那糙汉会不会力气用得太大了些。
“不太可能吧。”陈庆之嘴里说着不可能,心里却着实有些担心,连忙把门推了开,接着便听到马汉那震天的呼噜声。
陈庆之隐隐松了口气,再看那程璐时,却意外地发现他看起来没什么太重的伤,大概是听到了门响,把眼睛睁了开,看了一眼陈庆之,接着把眼睛给闭了上。
得,一看这架势就知道马汉肯定没有搞定,不然的话也不会是这种情况,自己到了马汉身边碰了碰他,也没有瞒程璐的意思,直接喊道:“马都头,醒醒,醒醒。”
“呃?”马汉终于醒了过来,看到陈庆之站在他身边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无奈道:“陈使院,这小子嘴太硬,我打了半天他都不招。”
“看不出来,还是个硬茬子。”陈庆之找来一张椅子,坐到了程璐的对面,也不管对方看没看自己,便自顾自地说道:“大概你也看出来了,不错,我们就是官府中人,当然,肯定不是你们陈州的官府,也不是杭州的官府,你想不想猜一猜,我们到底是什么人?”
程璐犹如死掉了一般,根本不理会陈庆之的话。
“好吧,看来你对我们的来历不敢什么兴趣,那咱们就直奔主题,自从陈州三年前大旱开始,朝廷一共向陈州运了近百万石的粮食,这些粮食你们不肯给饥民,又肯定没办法吃掉,应该是找个地方藏了起来,你,能不能告诉我?”
程璐还是不开口,似乎打定了主意什么都不说。
“不说是吧?那真的是有些遗憾,看来只能上点手段了。”
陈庆之说完,一旁的马汉就递过来一件木板,外面罩了一层棉衣,笑道:“陈使院把这木板放到他身前,打到上面的话身上不会有什么外伤,但内脏肯定会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