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身边有许多自己人,明明自己只要大声喊一声就能有无数人冲上来救自己,可是程璐愣是连眼神都不敢有任何异动。
因为他从陈庆之的眼神中看出一种东西,名字叫无畏。
既然无畏,自然已经报着必死的决心。
自己是什么人?
国舅爷的舅子,别的地方不敢说,单是陈州这一亩三分地上,自己就算打个喷嚏都能让地面晃三晃,还有大把的美好日子等着自己的享受,犯不着跟这小子拼命。
在程璐想来,陈庆之之所以抓自己,更应该是为了财。
只要是钱能够解决的事情,那自己就不怕。
带着这样的心情,程璐跟着陈庆之到了外面,刚好自己跟手下骑了几匹马拴在外面,陈庆之也不客气,直接挑了两匹出来,把程璐按在马上,也不管众人的眼神有多么的诧异,两个男人骑着一匹马便快速地离开了藏惜楼。
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陈庆之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停了下来,随意地把马拴到了路边,自己跟武小六押着程璐便往小院走去。
为了不被程璐的人顺着马匹追过来,陈庆之选的地方离小院还有一段距离,自己默不作声地押着程璐,闷头向前走去。
他越是不说话,程璐心里就越是没底,忍不住哀求道:“好汉,上次的确是我的错,这银票你们也拿回去了,路牌我也给你们了,非得要跟我过不去干什么?”
陈庆之冷笑道:“不是我想跟你过不去,我们兄弟本想做一票大的,绑了这藏惜楼的东家当肉票,谁想到居然会是你小子,实在是晦气。”
得,自己果然没猜错,这两个人就是为了钱来的。
想到这,程璐试探道:“二位好汉,要不这样,你们打算要多少钱,开个价,只要我写张条子,自然会有人送钱来。”
“哼,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那么好骗?”陈庆之一伸手用刀柄狠狠捅了一下程璐的腰,程璐吃痛立刻弯下腰去。
“没骗,我哪敢骗你。”程璐忍痛哀求道:“好汉求求你放过我,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想活命的话,就把嘴给我闭上。”
这回程璐学了乖,再也不敢出声,跟着陈庆之一直走了很远,终于到了一家院子外面停了下来,看了看四周无人,陈庆之小心把门推开,三个人立刻闪身进到院中。
“是谁?”听到外面的声音,马汉警惕地问道。
“我。”陈庆之应了一声,又怕马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连忙又补了一句:“我还带回来一个。”
躲在暗处的马汉连忙现身出来,借着依稀的月光仔细看了一眼,突然惊讶道:“他,他不是那天卖路牌的小子吗?”
“说对了。”陈庆之点了点头,接着冷哼道:“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多钱,这陈州最大的青楼居然是他开的。”
“不,不是我开的。”程璐连忙摇了摇头,看到陈庆之脸色大变时,自己连忙解释道:“好汉先别着着急,听我把话说完,这藏惜楼真不是我开的,是我妹夫开的,我只是替他看管而已。”
“你妹夫又是谁?”陈庆之手中的匕首稍稍一用力,锋利的刀尖似乎割破了程璐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