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杭州城有名的富户,顾家的宅子比陈庆之的宅子还要大上许多,就算一家几十口人住在一起,也丝毫感觉不到拥挤。
这么大的宅子,别说藏个把人,就算藏起十几个人,也不一定能被其它人发觉。
而石老虎就藏身于此。
那天跟孙浩分开之后,石老虎按原计划特意先出了城,只是到了城外之后,自己便早早爬上了顾天望为自己准备的马车,在马车上换上另一束装扮,然后换到杭州的另外一个城门进城,神不知鬼不觉地藏进了顾家的宅子中。
这一藏便是好几天。
虽然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可是外面的消息石老虎却什么都不知道,顾家人就像是把他给遗忘了一样,除了每天给自己送吃的的小丫鬟之外,居然连一个看自己的人都没有。
在这里待得久了,连日子都忘了是哪一天,这天刚过中午,石老虎就喝得晕头转向的,迷迷糊糊从自己住的小院中走了出去,看了看四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找了个方向便走了出去。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宅子里的人都在休息,反正石老虎都走到头了,也没遇到一个人,倒是看到不远处紧闭的侧门,自己摸了摸脑门,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喂,你是什么人?”刚想去开门,从一旁的小屋里却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皱着眉打量了一下石老虎,大概是看他身上穿的是顾府下人的打扮,也没有太在意,皱着眉头呵斥道:“你是谁的手下,懂不懂规矩,这门也是你能开的吗?”
难道这门还有什么说头不成?
石老虎愣了一下,转眼便明白过来,一伸手从怀里掏出几个大钱,笑眯眯地递了过去:“老丈稍稍通融一下,从这里出去要方便一些。”
“你也知道方便?”那老人颠了颠手中的大钱,接着不耐烦道:“就这一回,下回不能再从这走了。”
“老丈放心,保管没有下一次了。”
石老虎应了一声,然后帮着老人拉开门闩,自己便大步走了出去,刚走几步,自己便听到后面传来落闩的声音,得,自己回来时,还真的不能从这里走了。
石老虎不是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多么的危险,自己害的可是那杭州知府范大人,他手下那些衙役也都不是吃素的,万一抓到自己,恐怕就是掉脑袋的下场。
只是他之所以冒着这么大危险出来,实在是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就在离自己赌坊不远的一间院里,有自己一个多年的相好,前些日子自己都打算跟人家过下半辈子了,谁知却突然接了一笔杀头的买卖,自己本不想连累到她,寻思着等到事情过了之后,自己要是不死的话,就接上她一起远走高飞。
可是一连等了这么多天,自己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思念之情,寻思着范仲淹也应该被贬了,自己借着酒意就冒着危险出来一趟,看看相好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到。
从侧门出来之后,石老虎先是小心地看了看左右,发现整条巷子空无一人的时候,这才大着胆子从巷子里走了出来,到了外面时又特意地带上了一顶草帽,低着头,向相好住的宅子摸了过去。
一路上小心之极,差不多是走三步就要往回望一眼,直到确认自己身后并没有人跟踪时,石老虎这才松了口气,甚至害怕被赌坊的人认出自己来,连赌坊的门口都没敢过,特意绕了一个大圈,这才来到相好家的门前。
看了看左右,好像没有什么人,石老虎连忙来到门前,轻轻地拍了拍,压低了声音喊道:“玉娘,玉娘,开门呀。”
“谁呀?”院子里先是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接着淡淡的脚步声停到了门前,又问了一句:“外面的是哪一位?”
“徐麽麽,是我,老虎。”
“是虎爷?”
大门一下拉开了一道缝隙,确认外面的人果然就是石老虎时,院门一下就被拉了开,徐麽麽看到石老虎时,吃惊道:“虎爷,赌坊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叫官府给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