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寒想了很久,到底也没想出来这位书生到底是谁,反正自己在自家的大营,也不怕有刺客来刺杀自己,挥挥手先让人把樊三娘带了下去,接着便让哨兵把人给放进来再说。
大营的门被推开了,陈庆之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在哨兵的带领下来到了古寒的大帐前,自己往里一进,便看到手臂被裹得如粽子般的古寒,满脸诧异地看着自己。
从他那张大的嘴巴上看,估计他也没料到自己居然会自投罗网吧。
陈庆之哈哈一笑,冲着古寒一拱手:“古兄,好久不见。”
我不见你个鬼呀,自己正恨不得把你抽筋剥皮呢,没想到你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古寒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狠厉之色,用着嘲弄般的口吻嘿嘿一笑:“是呀,真的是好久不见了,愚兄对你可是十分想念,既然来了,就在愚兄这里多住些日子,咱们兄弟也好增近些感情。”
“那是自然。”陈庆之像是没听出古寒话里的揶揄一般,自己也没有客气的意思,正巧樊三娘刚刚坐过的凳子就放在一旁,自己直接坐了上去,一抬手便把手中的折扇打了开,一边打量着这间大帐,一边慢慢地扇动着。
陈庆之一付有恃无恐的样子倒让古寒心里打了个突,有些不太明白这小子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按常理来说,这小子见到自己的时候不应该是像耗子见猫一般的害怕吗?按自己的理解,这小子应该是一脸痛哭流涕地跪在自己面前,岂求自己的原谅才是。
怎么看上去,他比自己还像是这里的主人呢?
就在古寒拿不准陈庆之到底什么来头的时候,坐下来的陈庆之却突然撇了撇嘴,不屑地摇了摇头:“我说老古,你这里的条件也不咋地呀,这破破烂烂的,根本就不符合你的身份,要不我给你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
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可是正八经的禁军副将,杭州指挥使,放着好好的军营不住,这小子居然要给自己换个地方,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想找人把自己给换了不成吗?
陈庆之随口的一句话,落在古寒的心里却变了味道,自己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地望着陈庆之,半晌终于缓缓开口问道:“说了这么久,本将还不知道这位小官人尊姓大名呢。”
呃?
一听到这话,陈庆之倒是愣了一下,眨眼间的功夫他就明白过来,这樊三娘果然够义气,就算被抓到这里来,也始终没有把自己给招出去。
既然她这么够义气,那自己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陈庆之面露讶色,惊讶道:“怎么,樊三娘没把在下的名字告诉给将军吗?”
“这……”说出来好像有些丢人,古寒还是摇了摇头,略显尴尬地回道:“三娘一直在休息,所以还没来得及问她。”
“原来是这样。”陈庆之笑着摇了摇头:“那就是在下孟浪了,重新给将军自人介绍一下,鄙人姓张,双字文秀。”
张文秀?
古寒在心里快速地想了想,这个名字实在是陌生得很,好像杭州这些大官之中并没有一个姓张的,难不成这小子是在诈自己?
就在古寒愣神的功夫,陈庆之一拍脑袋笑道:“怕是古将军没听过我的名字,不过我爹你应该能听过,他叫张知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