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云意以为他们两个会动起手来,沉闷的空气中,到处充斥着紧张和不安,无声对峙有时候比拳头更震撼。
容修并不是胡言乱语的人,他既然笃定开口,那十有八九是抓到了把柄。
只是…席止和余宣帝吗?
云意蹙眉,一个是江湖上恶名与美名并列的绝命毒师,一个是掌握天下人生杀夺予大权的皇家天子。
他们俩怎么想都扯不上关系吧?
席止在这时发话了,他轻飘飘的笑出来,那声音很淡很淡,像是不经意间溢出来的一样,“王爷在开玩笑吧?”
容修也跟着笑,听到他继续说,“您是说我和当今圣上吗?我们两个怎么都扯不上关系吧?我只是一个江湖毒师,皇上看不上我!”
“那可不一定。”容修纠正他说道,“如果他看不上你,又怎么会费尽心思的找人来偷东西呢?”
他晃了晃手中的瓷瓶,故意提醒着他。
席止一噎,“或许只是巧合。”
容修不给他狡辩的机会,直接开口说道,“不是巧合,你来找我求助的时候,知道对方是直奔你的药来的,而且你话里明显有隐瞒,是关于这个小瓷瓶的,这个小瓷瓶可不一般,能让你摊上被灭口的风险,该不会这瓶东西是你帮皇上炼制的吧?让我来猜一猜,是毒药还是补药?”
他每说一个字,席止都觉得心惊肉跳,宛如大刀悬在头上,随时都会掉落下来。
席止面色渐渐僵硬,嘴上仍旧不肯松口,“哈哈哈!王爷说的这是谁的事情?是我的吗?我怎么听着像是在编故事?实不相瞒,这个瓷瓶里装的,只是我辛苦多日炼制的生肌水,不是什么毒药也不是什么补药,而我和皇上之间,更是没有关系,当然,如果能够有王爷的关系,帮忙引荐一下,那小人自然是感激不尽,他日飞黄腾达之后,王爷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必将报答。”
“哼!”容修暗骂了声巧言善辩,不知悔改后,从袖中丢出来另一块东西,正是从俞珩身上掉落下来的令牌。
席止瞳孔骤然一缩。
他认得这个东西!
当初被关在皇宫里,日夜潜心研制七日散花之毒的时候,平常监视他的侍卫,腰间佩戴的就是这种令牌。
由于令牌样式独特,做工又精美,所以他印象很深。
席止意外容修是怎么得到的,他的表情太过于惊讶,一时没有绷住,以至于容修轻笑出声,缓缓的说,“这东西是他身上掉下来的,看大夫您的表现,似乎是认识啊,既然你死活不承认的话,那么这样吧。”
他特意顿了顿,眼神朝他飘过去。
席止皱眉,“怎样?”
“这瓶生肌水,还劳烦大夫您亲自试一试。倘若是真的生肌水,那本王便是冤枉了你,自然会和你赔礼道歉。”
“……”
容修这个疯子!
席止快要气炸了,他死死的盯着容修,混蛋东西是要他的命吗?
瓶子里装的是七日散花,他解药尚且只研制到一半,要他以身试毒,万一他凉了怎么办?
“不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