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深深地吸了口气,有些感激的看了绛屿一眼。
绛屿朝他伸手:“剑。”
后世的天衍九剑在这时候还没有成型,然而数穷剑却已经是经历了上千年发展的老古董,仙道还未兴起的时候,就有数穷剑了。
数穷剑重群策之力,对方人多势众,倒还算给了绛屿可趁之机。
他虽然自诩“玩阵的”,可剑也不差,以一敌五也不显败势,就是躲影子费了他不少精力。
丹光不管用,他只能靠身法移动,可偏偏盛仙门不重身法,传承下来的轻功还是旧武道时候的跑路活,快是快,就是不大容易变。
绛屿灵巧的身形恰恰让这该死的轻功给拖累了。
他瞥了一眼天衍,突然心生一计,停下了脚步,他站在丹炉旁边,用起了数穷剑中“碧落”一势,竟然不躲不避地想要硬刚。
“疯了吗?”天衍心里一惊,然而看见他朝自己眨了下眼,忽然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脚下是绛屿刚刚补下的杀阵——他被追得上蹿下跳居然还有闲心布阵。
天衍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明溪这一脉是根正苗红的剑修,剑就是他们的媳妇,一个人只能有一个媳妇,所以对别的都不那么上心。绛屿就不一样了,这大半年来,天衍觉得他什么都会,剑使的好,阵也布得有模有样,甚至他的阵比他的剑更好。
就因为这,天衍觉得他肯定是个花心大萝卜。
可是这会儿,还真亏了他会阵法,把这群傻大个赶到了一起,至少把自己解放出来了。
重影似乎看不见天衍,从来不朝他动手。
天衍手里捏着一张符,是刚刚绛屿扔给他的,启动杀阵的钥匙。
绛屿朝他点了点头,五道剑光一齐穿透重影,而五道重影也一齐抓住了绛屿的肩膀,数不清的影子交缠在一起,绛屿他本身的影子反而看不见了。
天衍燃了符,再添上“凌云”一剑,耗子洞里蓦地发出一声地动,绛屿身边的丹炉突然炸了,里头的火花漫天地撒,落在刑架上的人身上,突然唤醒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