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那必须由他亲自送她回去…保护好她的安全。
顺便可以警告那些怀有对鹤小姐有非分之想的人。
于是我们的审讯官大人,把外套一脱,一下子包住了那个小小的少女——
就当是…对你的一点点小小的报答吧。
有的时候,小小的举动就像是一个不被人所察觉的微小漩涡。当一件你曾经从来不会做的事发生时,这个漩涡就会随着逐渐推移的时间,随着呼啸而来的某种契机——
越卷越大,直到,成为吞没一切的大海本身。
鹤小姐很累。
从来没有一次审讯让她这样累过。
当被麦考斯先生几乎是抱着,抱回内院二楼时,少女的目光不期然地遇到了某种目光。
像狼一样,晦暗的,锋利的目光。
淡蓝色的,泛着微微盈亮的眼瞳,一眨不眨地捕捉到了躲藏在麦考斯军官大衣下面的鹤。
他似乎正在楼道执勤,全身上下穿着一件褐红色修长军大衣,大衣外套敞开着,里面着一丝不苟的德斑迷彩常服,枪械紧紧别在腰间,黑色皮风带勾勒出紧实的腰线,衬得男人的气质严苛而优雅。
——即使是面对长官,他蔚蓝色的眸子轻轻一垂:“上校。”
麦考斯根本没有在意这样一个小小的监狱狱警,他抱着鹤小姐,随意问道:“编号叁七叁囚室在哪?”
菲尔德顿了顿。
就在长官察觉到他的士兵停顿的时间有些反常,甚至显得过于古怪时,男人一只手上交握在掌心的刀套——那刀套显得很漂亮,长官注意到——98式样刺刀刀套,上面绣着一圈德意志国徽的螺纹,随着主人的视线,一齐朝前方指了指。
菲尔德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在跳动着。
麦考斯上校抱着怀里的那个女人,亲自进了编号叁七叁囚室。
他微微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