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左等右等,按说早该下课了,这都过去半个小时了也不见那个女老师过来找她。李早就打算去教室看看,这一看……可不得了。
李早直到走近教室后门的时候,方才听见那个女老师断断续续的哭声。声音不大,却连一个正常的音调都发不出来。
声音沙哑宛如一张巨大的磨砂纸,在锈迹斑斑的铁皮上划过,然后所过之处带起周遭空气扭曲震动,生生磨得人心都跟着颤动拧巴。
在严家做事,严爷的名头、严爷的性子李早怎么能没听过?
……难不成,严爷又要杀人了?
李早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儿。想着女老师该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李早隔着窗户往里望,教室里,余扬在,那个女老师在,严爷也在。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严爷坐在课桌上不动,眼神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看着眼前的一场好戏。
女老师如一个疯婆子一样,哭着喊着拼着命地抓着余扬的头发,余扬则一脸呆滞被她拽着来回扯。甚至因为惯性被甩出了老远,最后跌坐在地上。
明明被厌恶成这样了,余扬站起来后,竟还张着手臂走过去求她抱抱。
女老师以前明明很温柔的,现在却猛地推开他,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声嘶力竭:“离我远点儿!离我远点儿吧,求求你了!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离我远点儿?你是真听不懂人话还是假听不懂?你快把我逼疯了你知道吗?!”
这是种极度厌烦的语气。
说这话时,在窗外偷看的李早只觉得女老师什么东西都像,就是不像一个人了。
当时,李早其实是有些鄙视那个女老师的。
李早觉得,为人师表,每时每刻都应该爱学生、想着学生好,就算学生不好,也应该孜孜不倦耐心引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