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洞庭湖口,田信走出船舱,可见岸边炊烟连绵。
自去年开辟岭南开始,就持续不断往岭南水运运输人力、物力,沿途都有类似小据点的驻屯港口。
站在甲板,江雾阻隔,一眼望不到船帮的尾巴,夜里有人在船舱过夜,也有人在岸边土屋、草庐或帐篷里过夜。
从江陵到这里,是顺水而下,十分迅捷;现在则要逆着湘江北上,行程相对迟缓。
阳光照在田信身上,他观察着南迁船队、人员,自然也有人观察着他。
江面清冷晨风吹在脸上,田信仿佛感觉不到寒意,昨天杀死孙权,感觉自己体温又小小的上升了一点点。
虽没有温度计,可自己体温真的比正常人要高一丢丢。
关姬披一条丝绒斗篷从船舱走出,为将手里挽着的披风挂到田信肩上。
昨天离开江都时,田信没忍住,在船舱里呕血了。
吐掉淤血块,田信感到呼吸时虽有些轻微刺痛,可比上一次好多了,自己的呼吸效率似乎比原来更强了。
不觉得有什么后患,唯一担心的就是体质提升后带来的‘功耗提升’。
昨天的升级,又多出两个天赋点,可以更好地为周围人改善体质。
临时感染,强化一点体质;等一段时间后,再解除感染撤回天赋点,但强化的效果能持续很久一段时间。
对正常人也就这样,但对先天体弱的孩童,正处于发育期的孩童有神效。
夫妇两个站在甲板,田信依旧驻望船队各处,感慨一声:“岭南有疫疾,他们不怕,他们更怕人与人间的厮杀。”
关姬见旁边甲板上十几个孩童也在看初升的太阳,语腔柔和:“夫君重开岭南以来,人员迁徙,并无显著疫情,这才令士民甘愿追随,不惧岭南瘴气。”
跟着田信开发岭南,岭南传说中那令人震怖、恐慌的疫疾,似乎也能被压制、隔断。
真有这么神奇?
没有,多亏了荆州迅速发展壮大的纺织业,能保证湘军人手一顶蚊帐;湘军生活条件本就跟岭南水土贴近,没有发生大规模,不可控制的疫疾。
加上人畜粪便集中处理,填满生活区域的污水坑,定期以草木灰水浸泡衣物,洗澡;加上石灰水消毒,以及饮用热水,严禁食用生食。
湘军采集到的小香蕉,都恨不得用锅蒸了吃。
夏侯氏家族所在的运船边,夏侯三姐妹在江边帐篷前生火熬煮早餐。
夏侯玄坐在江边圆石上提笔书写,他左手握着竹简,右手提笔蘸墨,书写一路游记心得。
处处弥漫炊烟,听不到夜里烦人的蚊子声,曹绫……夏侯绫只想用了饭,早早返回船舱,好好睡一觉。
她望着远处,那里十几个童子军正在挨训,典满恨不得将这些饮用生水的小家伙吊起来打一顿。
更远处,几十个童子军站在江边,腰往前伸,身子后曲绷成弓状,正比赛尿远……
哪怕在江边歇脚,也不能饮用江水,水都是江边井里的水。
这些井虽不是很深,但多少有一些效果在。
她目光里,周围总有巡视的卫士,这些卫士穿戴北府铠甲,护颈板上张贴‘宪’字,为纠察沿途人员违纪事项的。
管的很严,几乎不给人自由活动的机会;就连厕所都修建好了,一切人员活动都在这些人的监察范围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