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都道是好汉难敌四手,”楚天叙点头道,一边也上下打量着那个说话的男人,然后顿了顿,又讥诮地抿了抿唇,“只是我就是不明白了,你们既是有胆子杀这么多侍卫,又为何偏偏不敢对我动手?即便是我刚刚杀了你们的人,你们也要当睁眼瞎子、放我一马吗?”
那人脸上一僵,随即冷声道:“怎么?你这是非要上赶着送死吗?”
“送死?”楚天叙似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似的,仰天长笑,直笑得这些黑衣人眼神愈发纠结惧怕,一个个不自觉的就朝后慢慢退着步子,那个打头的黑衣人,面色也是越来越差。
蓦地,楚天叙停住了笑,手中的剑猛地一甩,直指向前,一双泠然黑眸猛地看向那一众黑衣人:“你们试试,试过了就会知道,到底是谁在送死。”
也不知是不是被楚天叙的气势所慑,一众黑衣人又纷纷朝后退去,那个打头的黑衣人直恨得咬牙切齿,一边死死盯着楚天叙,一边默默攥紧了手中的剑,然后猛地身子一转,脚尖点地,只奔赵一朗而去。
赵一朗眼疾手快,忙得挥刀去迎,小陈和老严也同时挥出了刀,那黑衣人根本进不了身,只能身子一歪,退到了一侧,然后猛然对着身后的黑衣人大声喝道:“还不赶紧取了这姓赵的狗头?一个个等死呢?!”
下一秒,一众黑衣人纷纷提剑袭来,赵一朗他们严阵以待,楚天叙也加入了进来,可是这才交上了手,四个人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自楚天叙加入混战之后,那些子黑衣人便乱了套,原本是胜券在握,可是他们一个个却明显不敢靠近楚天叙,倒不是惧怕楚天叙的快剑,而是……
他们似乎有意躲着楚天叙,并不敢伤及楚天叙分毫,这样一来,黑衣人自然是束手束脚,倒是赵一朗四人配合得默契,眨巴眼儿的功夫,就有十余名黑衣人命丧当场,其他黑衣人是再不敢欺身上前了,一个个纷纷后退,紧张又胆怯地看着楚天叙,握着剑的手颤个不停。
楚天叙拧着眉扫视着这些黑衣人,最后把目光投在了那个领头的黑衣人脸上:“你们是恰克图将军府的人?”
他就算是再迟钝,也看不出来不对劲儿了,这群黑衣人对着赵一朗他们残忍手辣,手起刀落绝不含糊,可是对自己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非但不敢下狠手,瞧着架势,是连自己一根汗毛都不敢动。
别说是楚天叙,就连赵一朗他们也看出猫腻儿来了。
“什么?他们不是土匪?是恰克图将军府的人?”小陈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恰克图将军府的人,怎么会对咱们动手?!”
“是啊,咱们乌兰农场和恰克图将军府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怎么会……会对咱们下此狠手?!再说了,恰克图将军府为什么要这么对咱们?!”老严也惊得合不拢嘴,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尸山血海,半晌,他几乎是崩溃地嘶吼了起来,“这不可能!不可能!”
赵一朗的耳朵被这两人给震的生疼,可是他脸上却是没有一点儿表情,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一直剧烈地呼吸着,双目空洞地看着满地的猩红……
“啪嗒!”
一直死死握着的钢刀蓦地落了地,赵一朗也随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双手抱着头,嘴里念念有词:“不可能,将军是不会这么对我的,这不可能,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