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恰克图将军府?”庞九一众人都是一愣,庞九也放下了茶碗,不解地道,“恰克图将军府怎么会插手乌兰农场的事儿?”
是啊,乌兰农场一直归官府所辖,和恰克图将军府并无关联,就连每年固定交的军粮也都是经由官府之手,上一次也是楚天叙嫌官府办事儿效率太低,这才直接去乌兰农场收的军粮。
“这我也不清楚,”陈栓摇摇头,当下把自己知道的,竹筒倒豆子似的一一道出,“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那天,赵大哥让我帮着去赵家沟看一看赵夫人,并带些肉过去,我去了赵家沟之后,顺道进了趟城,想着打点儿酒回来,赶巧了看到赵大哥的手下,我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看着他进了恰克图将军府。”
“那后来呢?”贾明忙得追问,“后来你瞧见什么了?又跟那手下打招呼了吗?”
“后来我觉得这事儿有蹊跷,赵大哥的人怎么会私底下跟恰克图将军府有往来呢?我就没走,猫在了附近盯着。”陈栓瞥了一眼贾明道。
他其实不大想当着贾明这样外人的面说这些事儿,可是眼瞧着庞九都不拿他当外人,便也不好掖着藏着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瞧着那手下出来了,还是被管家模样的人给送出来,又交了一封信给他,我瞧他们熟络,并不像是初次往来,心里更是觉得怪异,想着回去跟赵大哥禀报此事,别是这小子私底下和恰克图将军府往来。”
“后来我就没打酒,一路暗中跟着那小子回了农场,那小子甫一回了农场,就直奔赵大哥房中,等看着他出来了,我就赶紧进去了,正要提醒赵大哥他手下人有猫腻,可是却在赵大哥的桌案上看到了那封信,”陈栓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不由得一脸迷惘,“然后我自然就不好说这事儿了,后来赵大哥让我启程来和九哥你们汇合,说是上头不日就会派人下来,我寻思着,应该就是恰克图将军府派的人。”
“那是肯定的啊,赵大哥的手下前脚去了恰克图将军府,后脚上头就派人了,肯定是恰克图将军府派的人手啊,”孙文俊道,一边看了一眼一眼不出的贾明,又看向了庞九,沉声问道,“九爷,赵大哥一直和恰克图将军府都有往来的吗?”
“我没有听说过,大哥也没有跟我提过恰克图将军府,干娘他们也没跟我提过大哥。”庞九缓缓摇头道,她眼中满是疑惑。
按说,她和恰克图将军府往来最是密切,若是赵一朗和恰克图将军府也有往来的话,那她多少应该知道些,可是她却一无所知,可见赵一朗是存心瞒着她,而恰克图将军府那头也是有意向她隐瞒,这其中必定有了不得的隐情。
可到底是什么机密的事儿、能让恰克图将军府惟独信任赵一朗、而不选择信任她这个明明关系更加亲密的干儿子呢?
庞九想不通。
非常想不通。
“那倒是奇了,”果然,唐砚也点头道,“旁的也罢了,九爷可是恰克图将军夫人的干儿子,若恰克图将军府对乌兰农场有什么指示或者别的事儿,也该是由九爷出面,怎么就落在赵大哥的头上了?而且赵大哥似乎对九爷有意隐瞒,到底是为什么呢?”
是啊,这两头,一个是干娘,一个是结义兄长,却都对她选择隐瞒,他们到底要隐瞒什么?又为什么要对她隐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