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纹妈妈只静静看着远处森严的紫龙骑,周身竟察觉不到丝毫恐惧,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淡定老练的令人钦佩。
突然,纹妈妈在黑暗中笑了笑,轻声道:你不叫宁静舟吧,真名是什么?
曲遥微微一愣,之后略略低头道:我叫曲遥。
曲遥老鸨子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故人的名字一般,眼中泛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你可是个孤儿?
纹妈妈的眼神大变,颤抖着转头看向他。
作者有话要说:手术还是很成功的嘿嘿!
我又回来啦ww
第99章 、暗潮涌动,危机四伏
曲遥没想到,纹妈妈居然会问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但曲遥还是点了点头,因为他的确无父无母。自有记忆开始,便是跟着师父在望归山焚心冢内五十六棺里过活,对于亲生父母之事,曲遥因着从未见过,故而丝毫不曾好奇。
纹妈妈突然像只发了疯的野兽一般,一把握住曲遥的肩膀,那女人突然沉声道:孩子,你今年多大?
曲遥微微一怔,若不算震海柱那三百年,他今年当是十九,于是曲遥便实诚地回答了自己的年龄。
纹妈妈死死盯着曲遥的脸,她的眼神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飞速流转,旋即她急促地问道:你幼时生在何地?谁将你捡走的?你又是
话还未说完,小花船的船帘便被粗暴地掀了起来。
几人目光立时移了过去,但见两个紫龙骑士兵正站在船外!那两个冷硬至极的士兵看向小船舱里,皱了皱眉头道:怎么这么多人?挨个查!
遥姑娘浑身一悚,气的怒道:不是不查花船么?
你这条船原本备案之时,只有三个女子,如今多出这么些个怎能令人不起疑?全都起来!那军爷冷哼一声道。
这种场合按照曲遥平日的尿性已经抡着昊天镜往那军爷脑瓜子上拍了,显然那厢纹妈妈更能应对这样的场面,她赶紧站了起来,满脸堆笑换个人一般迎了上去,赔笑道:军爷们别介意,这几个姑娘是我刚买的,新来的不懂规矩旋即纹妈妈贴上前去,将几锭白银塞进那紫龙骑的怀中:孝敬几位军爷们喝酒的心意,还请您笑纳了
那人便没再说什么,挥了挥手让小花船过河。曲遥不由得兀自感慨,这便是钞能力然而却是在船上帘子放下的一刹那,那紫龙骑士兵突然指着曲遥道:等等!
曲遥一愣。
那紫龙骑遥遥一指,指头正对着曲遥的包袱问道:那行李包袱里装的是什么?
曲遥登时便呆住了,暗骂自己一句大意!气氛一时间僵硬下来。
几个人随身带着的行李包袱里,不仅装着法器刀剑之类,还装着方才换下来的衣装。故而看起来鼓鼓囊囊的,这包袱若是被人抖开,几人是绝对是说不过去的。
包裹里究竟是什么!?那军爷厉声发问:打开那包袱,把里面东西拿出来!
曲遥神色暗了暗,然而那厢澹台莲却给了曲遥一个叫他息事宁人的眼色。毕竟现在船上不止他们几个,还有三个姑娘一个伤患,若是真的冲突起来,必定会连累了旁人。
宁静舟此刻已然是满头冷汗。
两个姑娘芝儿和芩儿也意识到了此刻事态的严峻。曲遥无奈,只能将那包裹拿过来,对方的长矛已然直直地比着他的喉管,于此同时旁边站着的紫龙骑听闻这边的声响,也都凑近了来。
曲遥勉励维持镇定,看了一眼一旁端坐的澹台莲,旋即将那包裹缓缓拆开,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那布包上,就在这时,只听得远处水中传来噗通一声巨响!那些紫龙骑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说时迟那时快!曲遥猛地从怀中掏出昊天镜,然后迅速塞进了包裹里!
怎么回事?那打头的紫龙骑压低声皱眉音问道。
不晓得。他身侧的小兵道:许是水鸟吧
曲遥微微转转眼球,但见他师叔在那宽大的袖袍里单手结印,之后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
紫龙骑们探查完船舱外,确定外面没事后,又将眼神转向曲遥这边。
继续!那紫龙骑士兵冷哼道:磨磨蹭蹭,你究竟是藏了什么!?用不用我们替你把那包裹打开!?
其他人不明就里,心还提在嗓子眼里,唯有那曲遥此刻已然不再慌乱,已是胸有成竹了。
演员已经就位,虽然没有剧本,奈何在场老戏骨都经验丰富,开口就是情感大戏。
不是小女子不肯开这包裹,实在是有难处啊曲遥盯了花船内那盏油灯盯了半天,终于将眼圈活生生地盯红了,再加上方才吃的三筐辣椒,此刻泪如雨下,看起来无比凄楚。
你这是那军爷看着曲遥满目凄楚的模样一脸无解,这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自那包裹里传了出来。
娘
昊天镜抹着眼泪隆重登场了!
只见昊天镜怯怯地叫了一声,小爪子抓住遥姑娘的衣襟,战战兢兢望向四周,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是恐惧无论是肢体语言还是表情管理都拿捏的非常妥当。
纹妈妈从业多年,却未受到这样大的视觉冲击,这简直就是大变活人老鸨子一口吐沫险些给自己呛着。
那紫龙骑愣了片刻,看着眼前一幕,硬生生脑补出一段风尘寡母,卖身养儿,可歌可泣的狗血挽歌。
军爷啊,您就可怜可怜我们母子,小女漂泊半生在这花船之上,靠着卖笑苟活至今,却不想有了这孩子求各位看在孩子的份上,便放了我们母子一条生路吧
曲遥努力捂脸,试图将这狗血的一幕表演的感人至深。
那军爷默了半晌,将袖子里两锭银子又重新掏了出来,塞进曲遥的手中沉痛道:这银子拿回去给孩子买点吃的罢
两个姑娘芝儿和芩儿也愣了,这是她们入行这么多年,她二人第一次见到送出去的红包还能回头的。
女生男相,命里苦啊小花船被放行之后,那紫龙骑军爷还从命理学角度出发感慨了一番。
几人再度脱险,然而却也不敢大意,这一路上两岸官兵无数,都手执森森利器立在河岸两旁,邗沟夜渠越往广陵城内走便越窄,船内的几人离河两岸驻守的士兵间距离甚至不足五尺故而接下来的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纹妈妈看向曲遥,几次欲言又止,然而碍于隔墙有耳,始终没把曲遥身世的话头续下去眼见着花船已经到了码头,四周的泊船已经由码头钩船的士兵统一码在了一处,曲遥等四人也只能随着其他花船一道,默默下船。
便是这时,一艘略显特别的花船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