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安慰她:“不过,你一定比那些妾有底气,她们是卑贱的人,就算为睿王诞下子嗣,那也是庶出。你是嫡母,只要坐怀不乱,她们都不能把你怎么样。更何况你还有父亲,还有王家,还有我......”
如此一说,王祁莲觉得也是,只要她好好的在着,那帮女人能把她怎么样?就算睿王登基了,她也是理所应当的皇后,是六宫的主子。
惆怅了半天,王祁莲可算是好受些了:“我来还得同你说件事儿,过两天和德公主生辰,皇上要替她兴盛事,母亲的意思是让你也去。”
“让我去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肯定是想让你相个夫君,免得我嫁了,留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三娘不信,前世王文胥给她寻夫婿都是在及笄之后,怎么可能这么快:“我才多大年纪?说这个还太早了。”
见她不信,王祁莲道:“还记不记得上次父亲叫你画幅画给他?”
三娘狐疑:“记得......”
“我听母亲说,那家的老太爷最爱书画,不论是儿孙娶妻、还是家中女子选婿都得让人家画幅画来,好的就留着,不好的就遣走。他有个孙儿文韬武略,父亲非常看好,又听我说起你在河洝给傅老夫人画像的事儿,所以......”
所以王文胥就起了心思,让三娘把画呈上去供人家挑选?
“你早知道这事为什么不同我说?”
王祁莲喊冤:“我同父亲说你作画那事的时候哪知道他起了这样的心思?也是今儿才听母亲说起的。”
说起这看画作识人的,三娘还真听说过一个,不知道王祁莲口中所说的是否就是那人。
相传,苏丞相先年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幸得良师,方得其道。而众人口中的良师名左励,乃二十年前鸿渊书院的院士,后来不知什么缘由辞去职位,过起了平淡日子。
他的孙儿左誉,确实是能文能武,不可多得。奈何左誉却随了左老爷子的性子,爱自在,不爱涉足官场。
王文胥即便想拉他,他未必就肯伸手。
三娘记得她画的是她最不擅长的墨染山水,若那人真是左老太爷,铁定是瞧不上。
王祁莲见三娘久久不回话,又道:“母亲说,人家对你的画印象深刻,所以和德公主生辰那日,让母亲将你领了去,人家要过过眼。”
“啊?那老头子是瞎了眼么!”
王祁莲听了三娘这话愣了愣,而后竟笑了起来:“兴许是瞎了眼,不过没办法,你还是得准备准备赴宴去。”
也不知王文胥是怎么想的,真急着将她嫁出去。
甭管左家乐意不乐意,三娘是不愿嫁的,王家后头还有这么多事,她一走谁来帮长房?
因此,三娘打定了注意,这门亲事怎么都得搅黄。
次日,沈嬷嬷能下床了,头一件事就是去照看鸽笼里的那两家伙。
“姑姑,您快回屋歇着去,跑出来作甚?”流苏见了,忙夺下沈嬷嬷手里的木食槽,催促她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