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瑶今日查看清心医馆的账簿,并教授针灸,自家中换了袍服,赶到医馆之时,偏巧卓文池横抱着一个女子进门。
心瑶只得让到一旁,让卓文池先进。
“谢皇后娘娘!”
心瑶看了眼他怀中的女子,本以为是他的夫人,没想到竟是他的堂妹卓初心。
“这是怎么了?她不是入宫参选世子妃的么?”
“她闯了祸,被陛下责罚了五十杖,是贺太后寝宫的吴达公公,将她送回府上的,不知为何,吴达公公走路竟也是一瘸一拐,似也受了重罚。”
心瑶大惑不解,忙唤了医术最好的师妹上前来,“给卓小姐用最好的祛疤的药,怕是重伤之后,会高热不退,你们仔细盯着。”
卓初心意识残存,疼得哀嚎,见一旁柔声叮嘱的女子发髻高绾,淡妆清雅,一身刺绣着芙蓉花开的紫袍艳美惊魂,不禁多看两眼,只这两眼便又勾起心底地憎恨和妒忌。
医女引着卓文池将卓初心抱进厢房内,卓文池忙退出来,见心瑶拿着两本账册要离开,他忙迎上前。
“皇后娘娘……”
卓文池话出口,见满厅堂的患者和大夫都看过来,他惊觉自己这称谓不太对,忙道,“郡主,臣有一事相求,能否借一步说话?”
心瑶笃定他是为卓初心的事为难,“我正要去酒楼,上车再说吧!”
卓文池忙跟着她坐上马车,“此次择选世子妃,初心一开始信誓旦旦,但没想到,竟是廖家的廖微雨中选,初心只怕是……”
心瑶这才明白,这男子竟是对于自家妹妹的野心全然不知情。“文池,你妹妹在选妃宴上主动提出不参选世子妃的,相反的,她对贺太后很是热情。”
“皇后娘娘知晓这些?”
“为防将来有隐患,我乔装成宫中的嬷嬷去的选妃宴,那廖微雨是我帮中世子选定的。至于你的妹妹,她并不是很喜欢我定下的择选规矩。”
卓文池暗忖着点头,却心知肚明。他那位堂妹,素来目中无人,颇有自己的主见,且在家里养尊处优,于京城一众大家闺秀之中,从不落人于后,在参加多次宫宴之后,她心里自然不甘只当小小的世子妃。
“臣惶恐,有这样的妹妹,臣……”卓文池俯首,却顿时如坐针毡,再不敢抬头看面前的女子。
初心那丫头是妄想毁掉这女子的家,这女子竟能如此心平气和,言辞中还维护着卓家的颜面。
“皇后娘娘,臣对不起您,臣不该让妹妹去参选世子妃。”
“你不必如此。既然景玄将卓初心的名字列在了圣旨上,这也怪不得你。”
“陛下宣召臣入宫,恐怕是为初心的错,臣……臣若受过,还请皇后娘娘去臣的府上对拙荆说一声,臣为政务去了城外,她怀着身孕,臣不希望她担心。”
心瑶忙道:“景玄是明事理的人,若卓初心没有激怒他的话,他断然不会如此严惩卓初心。吴达是在贺太后身边执掌清扫的总管,庭院内外和宫殿内外的洒扫擦洗,都是他在掌事。卓初心被罚,他也被牵累,恐怕,你这位妹妹是执意留在太后身边,并刚好派到了吴达的手底下,所以,才会两个人一起挨了罚。”
卓文池恍然大悟,也顿觉卓初心这本意聪明,贺太后那边的确是一条通往后位的路,不过,贺太后从前的错却也太过严重,倒也难怪皇帝陛下如此恼怒地重罚初心了。
“谢皇后娘娘开解,臣明白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