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瑶见他还是难掩紧张,笑道:“既然对卓初心的惩罚已结束,你大可不必再焦虑。”
“谢皇后娘娘。”卓文池朝她一拜,自顺心酒楼门前跃下马车,又扶着心瑶下车,送她入了酒楼门槛。
卓文池一想到要入宫独自面对喜怒难以捉摸的皇帝陛下,心又悬空。
隔着半条街,听到一阵年轻男女的笑声,他循声望去,正见拓跋中牵着一个女孩的手,有说有笑地朝着顺心酒楼这边走。
那女孩头上戴着一个鲜花扎成的花环,姿容算不得艳惊天下,却娇俏明丽,正是从前见到生人不愿说话的廖微雨。
卓文池上前,忙主动行礼。
拓跋中忙牵着廖微雨上前来,示意他免礼,不客气地清冷笑了笑,“卓卿,你那妹妹可真是嚣张跋扈的很呐!”
“初心与世子无缘……”
“非也!本世子是给了她机会的,瞧她姿容不错,透着一股聪明劲儿,又是卓卿你的妹子……啧啧,没想到,她主动拒绝了本世子,且表嫂定下了规矩,她愚蠢无知地一再追问,还闹着去祖母的寝宫当宫女。”
“初心已经受罚,还请世子爷也不要再计较。”卓文池尴尬地一拜。
廖微雨见卓文池脸色不对,忙扯了下拓跋中的袍袖。“卓大人定是还有事要忙吧?我们也要去对心瑶郡主道谢,就不打扰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拓跋中被廖微雨拖进顺鑫酒楼内,还是嚷道,“卓卿,回去好好教导你那堂妹,否则,以后指不定做出什么事呢!她入祖母的寝宫,少不得是奔着皇后之位去的,你们卓家的野心不小呐!”
廖微雨忙捂住他的嘴,“世子爷就不怕树敌么?这卓文池可是江凌云的同门师兄弟,又颇受皇上器重,就算卓初心有错,世子爷也该给他三分薄面适可而止。”
拓跋中不羁地捏住她的下巴,宠溺地笑了笑,“嗯,有点贤妻的模样了!”
廖微雨顿时被弄得面红如云,气恼地打开他的手,“你再这样没正经,我就不嫁你了。”
拓跋中还是抓住她的手不放,张口就喊掌柜,“掌柜,本世子来找江心瑶,她在何处呀?”
卓文池一路上走得心不在焉,却了解,拓跋中是藏不住话且惯不会说谎。
拓跋中既如此说,可想而知,初心在选妃宴上做了些什么。
然而……
进1入御书房,年轻的帝王端坐龙椅之上,翻看着一本折子,却只字未提拓跋中选妃宴上的境况,且也未罚他久跪。
恢弘的宫殿里,那沉稳的声音如闲话家常,却还是威严地激起钝重的回音。
“卓卿,自恢复赋税以来,月州和孟州那边去年的秋税可曾有短缺延迟?”
“月州迟了些,不过,一点没少。孟州颇及时,这几年休养生息,百姓们日子富足。”
慕景玄嗯了一声,就继续看手上的龙鳞阁的密折。
而密折上写的正是关于卓文池的饮食起居一举一动。
实则,他想寻个卓文池的错处,连带卓初心的错一并重重罚,永绝后患。
然而,折子上却找不到卓文池的半点错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