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蝶忙带宫人跟上,讨好地说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贵妃娘娘是我们北月皇宫里琴艺最厉害的人呢!”
“绿蝶,你不必对我说这些。”
前世今生,她江心瑶早已习惯没有母亲的日子,委实用不着去矫情地悲伤和争抢。
绿蝶哑然,顿觉自己报国无门,讨好无路。
“我对义母说了今晚身体不适不便参加晚宴,你先服侍我更衣后,就让御医过来吧,免得众人说我装病,让义母为难。”
“是。”绿蝶暗暗呼出一口气,忙又道,“皇后娘娘交代,郡主若想问什么,尽管问奴婢即可,奴婢定知无不言。”
“我没什么想问的,多谢你如此体贴尽心。”旁人唯恐她与龚璇玑有什么瓜葛,她又何必多问?
现在,她只想回家,片刻不想在这尴尬的地方多呆。
绿蝶见她又突然不语,硬着头皮提醒道,“太子殿下在晚宴前来过两回,怕是晚宴结束,还要来,公主殿下若是再不见,恐怕太子殿下就要去喜欢别人了……太后娘娘这几日可在给太子殿下甄选太子妃呢!”
心瑶心头一阵撕裂地刺痛,还是逼迫自己扬起唇角。“是该甄选太子妃了!储君身边的位子空置着,实在也不好看。”
都说送佛送到西,前世她欠他的,今生也偿还了。
如今他已经远离慕昀修,顺利登基成为太子,也得到了北月百官和太后贺毓的认可,她也该全身而退,正好回去收拾慕昀修和江若莲。
洗尘晚宴上,拓跋樽公告了册封心瑶为柔嘉公主的圣旨。
贺金香十分欢喜地代心瑶接了圣旨,满殿微妙。
龚璇玑抚琴祝酒,一首曲子弹得不悲不喜,更叫人琢磨不定。
太后贺毓慵懒歪坐在凤椅上冷笑道,“璇玑,你的琴艺似乎退步了不少。”
“回母后,臣妾近来胎动的厉害,无法专心练琴,若弹得不好,还请母后见谅。”
“不过一首曲子罢了,哀家是怕你为庶人柔萱和公主柔嘉之间的暗斗分了心。”贺毓讽刺地笑了笑,便端起酒杯,朝着贺金香说道,“来,皇后,咱们喝酒!”
拓跋樽无奈地看了眼刻意挑事儿的母亲,忙自龙椅上起身下来台阶,一手搂住龚璇玑的后腰,一手托住的手,以无限恩宠的姿态,带她在龙椅上同坐,注意到她手腕上没了那碍眼的镯子,便笑道,“其实戴着也没什么。”
“还是不戴的好。”龚璇玑安慰地对他笑了笑,端起茶盅喝茶,正注意到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自侧门进来绕过席位后面,到了慕景玄耳边嘀咕……
慕景玄听后,迅疾起身,自侧门出了大殿。
龚璇玑忙借口更衣,疾步追出来,“太子殿下,请留步!”
慕景玄摆手示意小太监先退下,转身行礼,“舅母!”
龚璇玑担心地问道,“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御医为她诊脉,说她……说她身子不太舒服。”
龚璇玑叹了口气,“你跑得快,先走一步,我去传肩辇过来,随后就到。”
慕景玄知道她怀着身孕不便走路,便忙转身朝着鸾宫疾奔而去。
他没有走正门,直接翻墙入窗,闯入心瑶所居的寝殿中,急迫地寻找那单薄的倩影。
“心瑶……”
御医自内殿奔出来,战战兢兢地堆着笑跪地说道,“太子殿下,心瑶公主已有近两个月的身孕,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