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玄自太后身边不羁地冷笑了一声,“难不成,那卖鞋的是故意在鞋子里藏毒钉,又这般恰巧的被你们母女买了,送到了母后的儿媳手上?”
心瑶只觉他口中这“母后的儿媳”是说给谁听的,抬头看去,就见他那双笑起来风华无双的鹰眸,邪冷地透着一股森森的杀气……
德妃拓跋荣敏淡冷拿眼神冷冷地瞪多管闲事的儿子。江心瑶就算被王少婉母女害死了,也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慕景玄挨了母亲的白眼,不以为然,见身边的祖母也诧异地看自己,不禁气结。“孙儿在十弟那里多看了几本侦案的古书,这案情实在无甚难断之处。”唯恐自己再多言,忙从面前的果盘里拿起果子咬了一大口堵住自己的嘴。
心瑶不禁为他捏一把冷汗。她素与他无甚交际,这人竟这般给她送药,关心她的腿,又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帮她说话……她实在担心,连怀渊帝都看出异样。
刚被慕景玄提到的十皇子慕允琪,实在不忍见好兄弟这般突兀,“七哥所言有理,这毒计如此明目张胆,又害得是母后的亲儿媳……这江若莲母女,分明是没把母后和皇兄放在眼里!”
众人都看慕昀修的反应。
慕昀修却无心计较慕景玄和慕允琪的话,反而蹙眉看宫殿角落的更漏,布置在殿外护卫中的那两个杀手,这会儿也该动手了。难道是因殿内的境况特殊犹豫了?
“父皇,母后,此事应重罚王少婉和江若莲!”还是尽快处置了眼前的麻烦为好。
江若莲不敢相信,平日与她眉目传情的太子殿下,竟在此时落井下石。
她恐慌地心急如焚,“皇后娘娘,若莲和娘亲冤枉啊!”
心瑶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婉姨娘和若莲姐姐大手笔地自银库中取了十万两银票害心瑶,岂会被冤枉?”
江若莲顿时抓到心瑶口中的错漏,眸色狰狞地直指心瑶,“江心瑶,你血口喷人,我们只给了清茶五千两银子,都是娘亲的私房钱,压根儿没有从府库里取过十万两银票!”
满殿顿时窃窃私语乍响,哗然一片。
怀渊帝刚喝到口中的茶“噗——”一下喷了满桌,小太监忙上前给他整理擦拭。
慕昀修顿觉这案情十分利落,门外的杀手终于可以顺利进门了。“江若莲,你承认得委实痛快!”
慕景玄悄然欣赏着台阶下的心瑶,只觉口中的水果酸甜,美妙的滋味沁到了心里。王少婉和江若莲平日装好人装得甚是谨慎,这丫头竟一句话,轻易让这母女俩无所遁形,委实利落。
江若莲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悚然地看向母亲,见母亲面色惨淡地失望盯着自己,眼神又刺冷地怨怒看向心瑶。这往日没脑子的小贱人,竟步步心计,脚没受伤,言语亦是锐利,出口就摆出个陷阱坑她跳进去,还摆得让她毫无觉察……她直恨得咬牙切齿,却再无法子补救。
“皇上,皇后娘娘,若莲刚才说的是……”
“闭嘴!”张姝颇为骄傲地侧首看怀渊帝,“咱们儿媳一句话,免得臣妾与皇上亲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