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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裳笃定了宋老夫人会露面。
她以为,宋老夫人是因为退婚一事,对自己心怀愧疚,故此,对她还算好。
宋老夫人拧着眉,今日算是亲眼瞧见了倪裳的不易,一个小姑娘家开着酒楼营生,还得被人如此污蔑,真真是心疼死人了,倘若倪裳是她家囡囡,她非要将造谣之人弄死不可!
“倪裳多谢老夫人出面。”倪裳福了福身。
宋老太太是超一品命妇,达官贵人见了她还得行礼,她一露面,果然镇住了场面。
不过,倪裳留意了一眼张三婆娘,却见她无半分惧色。
这是怎么回事?
宋老太太拍了拍倪裳的小手,“孩子,委屈你了,我这就让嬷嬷给你验身,你放心,一定还你一个清白。”
言罢,宋老太太又对众人说,“老身是看着倪丫头长大的,宋家虽是退了婚,可谁是要欺负她,老身不依!”
倪裳心生感激,总觉得宋老太太对她的好,超过了那份退婚的愧疚。
倪裳领着嬷嬷入后堂。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长街一头传来,骏马嘶鸣,来势嚣张。众人寻声望去,就见一白袍男子跳下马背,他神情萧索,似有杀气,手中捧着一只白猫,“倪姑娘的帕子在我这里!”
话音刚落,那磁性低沉的嗓音再一次响起,“倪姑娘心善,上回救了我的猫,才致落下了帕子,谁对此有意见,大可去都督府闹!”
都督府?
没意见!
不敢有意见!
宋老太太神色微妙的看了一眼倪裳,又看了看姬慎景,扪心自问,她希望倪裳日后过得好,能有个男人倚靠,但她并不喜欢这人是姬慎景。
姬慎景的身世太复杂,日后到底是怎样的造化,还不好说。
张三婆娘明显慌了。
她也看得出来,大殿下是来护着倪裳的!
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不能临阵退缩,再说,据那人所言,倪姑娘的清白早就没了,她不必胆怯。
一鼓作气,一切朝着银子看!
为了银子,能屈能伸能无耻!
张三婆娘又挥了挥手中帕子,“想必倪姑娘当然不止一条帕子吧?”
姬慎景眯了眯眼,圣僧他想要大开杀戒,未及倪裳开口,即道:“绣着“倪裳”二字的帕子,也未必就是倪姑娘的。”
糟糕!
又败下一局!
张三婆子这下真的慌了。
倪裳倒是不担心被人辱了清誉,毕竟她当然坚信自己的清白还在。
可问题来了,姬慎景怎会有她的帕子?
若非是情不得已,无人愿意验身。
倪裳原本想堵住悠悠之口,但眼下看来,比起验身还有更好的法子。
她想起一事来,道:“我的帕子皆绣了名字,而且用的是蜀绣,里面藏了暗线,一拆开就知道真伪。”
张三婆娘僵了。
那人没告诉她这一出啊!
她畏畏缩缩,欲要后退,姬慎景当场低喝,“来人,此人当街闹事,扰乱民安,按我大梁律法丈责三十!罚银三十两!”
张三婆娘往地一摊,“我不是!不是我!是有人指使我干的!我与倪姑娘无冤无仇,怎会无端无辜污蔑她!”
众看客,“……”
啧啧!
果然是污蔑!
他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从一开始就不相信。
倪姑娘这样的天仙,会看上张三?张三怎么不上天呢?!
这下再有人污蔑倪裳清白,都不会有人相信了。
不远处的巷子口,一婆子咬着牙,愤愤然:“没用的东西!”她正要离开,被红缨当场抓住,“想走?迟了!”
随即一掌劈晕,将婆子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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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众看客心疼倪裳,纷纷预定了酒席,但按着眼下的预定数量,得排上几个月才能吃上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