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几日不见,倪芊芊就发现拾叶气色粉润,身段也婀娜了,并且一身华衣锦服,满头的朱钗,一看便知,日子过的甚是滋润。
姬汤正与拾叶说情话,突然被倪芊芊打扰,他露出不满之色,随意摆手,“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说着,牵着拾叶继续往前走。
拾叶看了一眼倪芊芊,并未打招呼。
倪芊芊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又见鸡汤光天化日之下亲了一口拾叶的耳朵,两人仿佛恩爱逾常,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是她失去了清白,才给拾叶换来了荣华。
这.贱.婢!
转头就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一想到拾叶方才趾高气昂,有恃无恐的样子,倪芊芊更狠倪裳,“倪裳,这一切都怪你!”
人在盛怒时,习惯性的找一个人发泄怨恨。
而倪芊芊将所有的倒霉事都怪在了倪裳头上。
清白……
她突然想起一事来。
她的清白没了,倪裳的也没了!
或许,她可以利用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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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过后,酒楼的食客逐渐离开,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位酒客。
倪裳正准备歇下,酒楼里招了几个伙计,因着她的菜谱是独创的,不宜外传,故此,倪裳每日只负责后厨,其他事基本不用她亲力亲为了。
蔷薇疾步走来,小脸气的涨红,“姑娘,门外来了一个无赖!简直要死我了!要不咱们去请大殿下过来帮忙吧!”
倪裳一怔,她现在并不怕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除却生死,世上当真没有大事。
但听自己的贴身婢女在这个时候提及姬慎景,倪裳竟然觉得很危险,“蔷薇,尽快打消你的念头,大殿下与咱们不是一路人。”
蔷薇努嘴,“……”有靠山不用,这不是傻么?
倪裳去了前厅,人还未至就听见了酒楼外的熙熙攘攘声。
“你口口声声说,倪姑娘勾搭你家丈夫,你可有证据?”
“证据?我这帕子就是证据,上面明明白白绣着“倪裳”二字,我那口子也承认了,今个儿我就要讨个说法,好一个不要脸的女子,勾搭旁人丈夫,真正是有娘生没爹养的贱东西!”
倪裳听不得粗口。
尤其是这一句。
不过,她如今的心性与之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想毁她的清白?
估计又是倪芊芊或者皇后她们的主意?又或者是隔壁酒楼的老板干的好事。
总之,不外乎是打击报复。
她没做亏心事,倒是半点不怕。
她也不解释,解释多了,在别人看来就是掩饰。
倪裳站在酒楼外,一袭碧色长裙,秀雅清媚,人群中不知谁人道了句,“天仙啊!这等容色怎会去勾搭张三?!”
看清倪裳面容的百姓,仿佛不再相信张三婆娘的话。
这时,张三婆娘急了,抛出手中帕子,“你们看呐,这就是证据,这帕子是在我家夫君怀里找出来的!我那口子还说,要休了我娶她呢!”
这婆娘仿佛是事先预演好了,立刻拍手,“我知道了!她现在还是黑户,一定是为了立户,才勾搭我丈夫!”
倪裳唇角一抽,看来对方倒是很清楚她的软肋。
熙熙攘攘中,人们都在交头接耳。
倪裳淡然一笑,对蔷薇道:“去宋府把宋老太太请来,就说我想请她验身。”
宋老太太是皇后的母后,太子的外祖母,无人敢不敬。
蔷薇应下,立刻气鼓鼓赶着小驴车前去宋府。
倪裳当众道;“一会宋老夫人会过来,我会请她身边的嬷嬷替我验身,我到底是不是清白的,很快揭晓。至于造谣污蔑我的人,按着大梁律法,少则一年牢狱之灾。”
她此言一出,众看客好像又转了风向,见倪裳落落大方,毫无胆怯之心,一看便知问心无愧。
然而,倪裳却发现,那张三的婆娘却是一脸得意。
倪裳,“……”
她就那么自信自己的清白不在了?
好生奇怪。
同一时间,都督府那边,红缨将“食不忘”的事告之了他。
姬慎景今日火气盛大,每日从宫里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佛堂,闻言,他立刻走了出来,神情阴郁可怖,当即吩咐,“来人,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