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确实,很多眼睛很小的东方人,会让西方人觉得他们肯定特别愚钝,也没什么智力。
俞敏毕竟也是个老牌大学生,自私不代表着她能胡扯,所以她说:“他们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而且,都只是特别平庸的孩子,跟我儿子那种天才相比还差了很远。”
真的吗?
汉斯心里对此,其实是怀着怀疑的。
但是既然俞敏这么说,他就打算再观察一下了。
汉斯本来以为饺子就够好吃了。
等大铁锅里,邓翠莲专门炒料的红烩兔子炖好之后,只尝了一口,就觉得,自己已经被填满的胃要再腾挪腾挪,还能再吃点别的东西。
邓翠莲和刘玉娟,陈月牙几个当然是老习惯,在厨房里忙碌,并没有上桌吃饭。
看着外头那个外国人吃了一块又一块的兔子肉,邓翠莲得意的捣了大嫂一下:“大嫂,可看看吧,啥红眼睛绿眉毛的洋鬼子,还不一样爱吃我做的饭?哼!”
“那饺子是月牙包的,外国人不也吃了很多?”刘玉娟善意提醒,让邓翠莲不要总是那么飘乎。
邓翠莲呢,要说原来还怯乎于二嫂的话,现在是彻底飘的连二嫂都看不上了。
“要是外国人先吃兔子肉,他肯定就不会再吃饺子了,把个饺子有啥吃头?”她嘴里说着,但因为陈月牙的萝卜饺子肉馅儿剁的绒,馅儿拌的好,扑胖扑腾,连着刨了半碗。
然后把嘴一抹,出门倒煤灰去了。
刘玉娟回头问陈月牙:“月牙,你看翠莲这个样子,你不生气?”
“她也就那么说几句,你甭搭理她就完了。不过大嫂,你看见没,那个外国人一直盯着你家仝子看呢,我觉得,他可能想跟仝子说几句话。”陈月牙看着外头说。
外国人想跟贺仝说话?
刘玉娟一下就激动了:“是不是外国人觉得,咱家仝子也是个天才?”
“哪来那么多的天才,咱们也听不懂外国人在说个啥,不过,既然外国人一直在看仝子,你让仝子这几天多在我家走走吧,说不定人外国人能教他点啥呢。”陈月牙说。
自己好有啥,儿子好才是真的好。
刘玉娟立刻激动了:“今天晚上的锅和碗都让仝子洗,咱们就甭插手了。”
陈月牙是想让孩子过来玩,多在外国人面前表现一下的呀,但这大嫂,咋一说啥是干活儿呢?
真不愧是贺家家风,儿子们个个儿都被培养的像老黄牛一样啊。
贺仝这会儿还在尽量克制的,但也努力的吃着兔子肉呢。
毕竟家里虽然养羊,但就羊毛他都唆不到一根,毕竟那都是要卖钱的。
半大小子得长个儿,胃是个无底洞,这油汪汪,酥烂烂的兔子肉,不一顿叠个足,怎么可能呢。
可怜孩子就因为被外国人多看了一眼,还没享受到啥福利和好处。
今天晚上无辜遭受牵连,得洗十几个吃过饭的碗不说,还得把厨房给收拾了,就说他惨不惨!
汉斯因为喜欢绘画,一直在等超生这个圆乎乎的小丫头吃完了饭给自己画画看。
绘画是真正需要天赋和审美的艺术行业,你没有基础审美,想要做一个好画家是白搭,但既然你有审美,不刻苦练习,想要成为一名画家也不可能。
天赋和汗水同样珍贵,这个东方小女孩到底能不能画,汉斯特别好奇。
可这事儿是俞敏最不愿意看到的呀,只是仅凭她的力量是无法阻止这件事发生的。
所以,俞敏也哭丧着脸,等着超生拿蜡笔给张津瑜画副像,然后,目光敏锐的汉斯肯定会看出端倪,然后,贺家一家子都得笑话自己呢。
但是没想到,一吃完饭就发生了一件小小的意外,居然让俞敏不至于难堪的去钻树洞啦。
是这样的,超生一直在给自己的小动物画像,小金鱼也跟鸽子一样是其中之一,她吃饱了,喝足了,当然得给小金鱼也画个像。
刚一吃完饭,贺译民喊贺帅给汉斯和俞敏泡了茶,再给炉子又重新添了煤,就准备大家坐一块儿聊一会儿。
不过就在这时,突然,只听扑拉拉的一声,超生的小鸽子在笼子里扑腾了起来,而且咕咕咕,叫的可惨啦。
超生回头一看,还了得,小松鼠居然逮着鸽子在咬呢,她的小画眉蹦蹦乱跳,也在咕咕叫,就连一直都懒洋洋的肥兔子,居然也跟着松鼠一起,在欺负白白的小鸽子。
这算啥,老油条们在欺负小萌新?
超生这时候还记得啥画画儿啊,她伸手打开笼子,兔子立刻窜了出来,鸽子还给松鼠抓着咬呢,画眉要飞呢。
这时候就得说贺斌的眼疾手快了,眼看小画眉要飞上天了,这家伙腾地而起,一脚踩在台阶上,再往上一跳,已经飞上院墙小画眉,精精准准的,就给他一把抓下来,握在手里了。
这小伙子本来腿就快,身体更灵活,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要往地上落的时候,眼看要落到张津瑜身上,他从空中一弹脚,居然能躲开张津瑜,还稳稳的落到地上。
汉斯可是西方人呐,而且还是极度迷恋李小龙的那种西方人。
脱口而出,他喊了一句:“功夫!”
二斌才没觉得这是啥功夫呢,把画眉装笼子里,几步窜出去,还得把那只蹦蹦跳跳,今天也准备造个反的肥兔子给抓回来。
呵,这一手,漂亮又利落。
汉斯再看,直接把大拇指给竖起来了:“功夫!”
当然,在此刻,他觉得,贺家这七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孩子,并不是俞敏所说的那么平平无奇嘛。
对于一个西方人来说,二斌已经充分满足了,他对中国功夫的猎奇了。
当然,因为这么一个小插曲,超生肯定就不画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