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眀奕垂着眼睛,修长的手指伸开又捏紧,反复两次后,终是无法再忍。
心内滔天的怒火像脱离笼子的猛兽,肆意燃烧,几乎烧掉了他仅有的理智。
长剑出鞘,他的身形一动,速度极快行至祝癞子的身前,剑尖在她的身上不停的舞动。
所有的动作快如闪电,待他停下来的时候,祝癞子脸上得意的表情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眼睛里应激反应显现出的惊恐迟迟不散,她睁着大眼睛,直挺挺的倒地。
一滩被细剑刺穿的烂泥摔在地上,迸射出血腥的血花。仔细一瞧,祝癞子的尸首上赫然被刻着一个“脏”字。血红色的血液打着底色,让死去的女人的尸体多了份原罪。
谢琼暖追上来,推开柴房,看见的便是这一室的惨状。
隔壁小哥儿站在这恍若修罗场的柴房内,清隽的眉目被飞溅的血液染红了一个小点。
寂静的柴房中,烛光闪闪,为他平添了几丝邪魅与妖冶。
他手持长剑,冷冽的唇角紧紧抿着,看也不看被自己斩杀的肮脏女人。
扭头,脱下自己的长衫盖在绿生的尸体之上,毫不费劲儿的将他背在笔直的后背上。
朝门口走去,抬眼这才注意到门口的她。
微弱的煤油灯下,谢琼暖脸上的神情依旧懒洋洋的,似乎如此血腥的场面她习以为常一般。祝眀奕仔细从她脸上寻找,却并没有看出丝毫厌恶、惊恐的情绪。她只是站在门口,如往常很多次打招呼一般冲他展颜一笑。
祝眀奕心内浴血杀戮的戾气不知为何便在这样,温柔以待的笑容中,缓慢消退。
谢琼暖趁着他发愣的间隙,向前两步。夺过他手中的长剑,拿在自己手上。意念随心动,把里空间中末世出土的那对汉白玉戒拿了出来。
她的右手故意在怀里掏了掏,把其中一只玉戒塞在身前男人的手心中。
眼下的情况来不及解释,这些时日她读过大凤朝律令,男人不可随意手刃女人,违反者律法当斩。
她尾随他进屋,室内未散的血腥,男人杀戮的戾气,还有他背上死相凄惨的黑脸小厮。她如何能猜不到这屋内一炷香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什么办法了,这毕竟是个古代社会,女子为尊,他无权无势,无依无靠,而且还杀了女人,发生了这种事儿,斩首便是他唯一的命运。
谢琼暖从进屋那刻起,便在想办法,长期饭票不能死,她的美食不能断。
为今之计,要想保全他的命,只剩一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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