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祝癞子嘲讽一笑,她手里拿着煤油灯在出气声已逐渐微弱的绿生面前,来回晃了两圈。
不屑的嘿嘿笑:“今日我就是将你折辱至死,你家公子又能奈我何?你家公子再如何能耐,大抵也就令官差将我抓至牢房,老娘在里面待上五六年,再见又是一条好妇。”
她有恃无恐的笑,自恃得意。谁让她命好,身而为女人,便注定了比这些低贱的小哥儿珍贵不少。即使犯了□□之罪,也罪不至死。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的今天同样是。想着那日那该死的祝眀奕,竟然敢用剑尖羞辱她。她便怒从心中起。那哥儿身怀武功,她奈何不了他,但是他的小厮......呵呵!
回忆起祝眀奕那张冷漠的脸,祝癞子恨意又起,她手上的煤油灯抵着身前小厮的喉咙口。
火苗簇簇的烧着绿生黝黑的脖子,煤油滴在他的身上,星星点点,他痛苦的闭上了眼。
祝癞子塌下来的眼皮,色光一闪。
又一波的无度索取,绿生在这样的折磨中,绝望的断了气。
死前,他似乎听见柴房门破开的声音。
他那俊美如雾的公子,站在屋门口,那双淡漠的眸子,徒然升起了滔天怒意。
他想对着他笑笑的,可是身子已经彻底的软了下去,眼皮便在那抹熟悉的注视下阖上,再无法睁开。
“绿生!”祝眀奕失声叫道,柴房内被□□的人儿却再也没了应答。
他眼射寒心,一脚踹开匍匐在绿生身上光溜溜的祝癞子,刷漆的眉夹在一起,快步上前,抱住绿生,修长的手指在他的鼻息间探了又探。
冷峻的脸上忽的露出一抹铺天盖地的悲怆。
回天无力,他盯着绿生凄凄惨惨的身体深深的看了很久,蹲在地上的腿已经麻木也没有什么大感觉,眸内巨大的哀伤,隐匿于深邃的墨色中。整个人冷的如三九寒天的冰雕,再无了往日的鲜活。
半响,他转头。
那恶心的女人被他巨大的脚力踢翻在柴房一侧,见他视线看来,她脸上后知后觉的露出惊恐之色。
祝癞子艰难的别开眼,喘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慌。这才敢挺起胸脯,她自信眼前的小哥不会真的对她奈若何,但是他此刻的神情,身上毁天灭地的气势,依旧让她心内恍恍。
祝癞子咳嗽一声,压住心头隐隐的不安吗,别开眼,忽略他寒光闪闪的剑尖。佯装得意的笑:“如何?想杀了我?可怜见的,崩妄想,你个独身小哥儿,奈何不了我?”
祝癞子是个滑头,大凤朝对女人有保护条例,男人不得对女子行斩刑,违令者斩。女子若是无意误杀男子,律法当斩,但考虑女人珍惜,判五年牢狱刑法。
五年前她折辱村内小郎,以至生死,保漳县的县令也仅仅判处五年牢狱之刑。更何况县里通判本就是他表姐,往日他为非作歹,得表姐帮助,随便做个手脚,也能遮掩一二。
今日她强迫绿生一事儿,□□他至死,若告到县里,表姐罗大荣运作一番,也可说她是误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料定如祝明奕这般无依无靠的孤身小哥儿,奈何不了她。
祝眀奕看着她有恃无恐的模样,脸上明晃晃的恶意,左手拳头捏的紧紧,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眸子深如大海,看不到底。
右手的长剑稳稳的握在手中,此时祝癞子还在嘿嘿的笑,那笑容恶意满满,刺眼又令人恨上加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