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同本夫人说话!”靖远侯夫人顿时被激怒了,顾不得身份矜持,指着颜舞的鼻子破口骂道。
“靖远侯夫人好大的威风!”南宫浅陌一步一步走近,将舞霓裳从地上慢慢扶起,语气淡淡的说道。
此刻她的脸上异常平静,看不出丝毫怒容,然而熟悉她的人却都知道,她这是动了真怒了!
靖远侯夫人见她气质不俗,沉稳冷静,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不由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像是在猜测她的身份。
“夫人不必猜了,”南宫浅陌淡淡道:“在下不过区区正二品将军,想必也是入不得夫人的眼的。”
那靖远侯夫人闻言顿时脸色一变,难看得很,“原是胥扬将军!”
南宫浅陌看了一眼屋子,“夫人不打算关心一下世子的伤情吗?”这话便是暗指她只顾着闹事而不理自己亲生儿子的死活了!
靖远侯夫人心中不悦,却也知道眼下这位胥扬将军,未来的暄王妃是得罪不得的,只得忍气道:“你又怎知本夫人没有去看过谦儿!就为了救这么个女人,谦儿险些将命搭上,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本夫人还不能问两句了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南宫浅陌却没有搭话,只是推门进去替上官子谦诊脉,靖远侯夫人也跟了进来,看见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人,眼泪就直往下掉,将司琴的手臂抓得生疼。
又探了探他的额头,南宫浅陌这才起身,对靖远侯夫人道:“世子已经脱离危险了,夫人大可放心。”
“谦儿!”靖远侯夫人喜极而泣,激动得哭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前,小心翼翼地轻抚着儿子苍白的脸庞,此刻的她就只是一个担心儿子的母亲而已,再不提旁的什么。
南宫浅陌见状心下微沉,本以为经此一事,能让上官和霓裳二人之间的感情更进一步,倒是忽略了这位靖远侯夫人对舞霓裳的成见,眼下此事怕是好坏参半了。
见她一时半会儿难以平复下来心情,南宫浅陌转身去了隔壁。
流云和颜舞刚刚扶着舞霓裳躺下,见她前来,便道“小姐,流云去取些冰块来。”
“去吧,顺便再取两个煮熟的鸡蛋来。”南宫浅陌点点头,说着便上前去查看舞霓裳的伤势。
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偏生脸颊上那个巴掌印鲜红刺目,南宫浅陌不免有些窝火:“你就不知道躲一躲?!”这么多人在院子里,只要她自己不出房门,她就不信靖远侯夫人能闯进去!
“这是我欠他的。”舞霓裳微微垂下了眼帘,神情淡淡。
“你!”南宫浅陌被堵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叹道:“你可知他为你做这些并不是要你欠他什么?”
舞霓裳却是牵唇一笑:“那又如何,靖远侯夫人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不觉得自己有那个本事让他在我和他母亲当中选择我,更不想他因我而背负起不孝的骂名!两不相欠,于我于他便已是最好的结果。”
坠崖的那一刻,看到他为了救自己不惜以命相博,说心里没有半分动容那是假的,可感动归感动,现实归现实,这一点她分得很清楚。
“等他醒来你打算如何?”南宫浅陌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