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曼苦着脸把嘴巴里又苦又咸的药汤吞进了喉咙,歪着脑袋打量了他一下:“我听说麻瓜们有一种很简单但有效的抢救窒息病人的方法。”
“……对于一个连睡觉时间都没有的大忙人大人物来说,你应该把说闲话的时间好好利用起来。”斯内普继续给他灌第二瓶魔药的动作僵硬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把瓶子口往他的嘴巴里移动了一下,加大了瓶身的倾斜角度,让药水更顺畅地流出。
这瓶的味道更可怕了,海曼面不改色全部吞下,扫了一圈房间的布置,在看到架子里的报纸后得意地微笑了一下:“我做主编的报纸写的怎么样?”
“糟糕透顶,世界上比你的文章更烂的东西只有弗莱奇的酒糟鼻,毕竟连巨怪的粪便也可以作为魔药材料。”斯内普拔开第三个塞子,弯起嘴角冷笑了一声。
这一次光看魔药的颜色,海曼就闭上了嘴巴拒绝合作,他没有张开嘴,用腹腔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抗议:“西弗勒斯,你对我太苛刻了,你口中连巨怪的粪便都不如的东西现在在巫师手中的普及率是97.6%。”
“我推荐波特先生去看一下《唱唱反调》这一期的头版,上面说巫师们的智商正在逐年下降,你的所谓报纸受到欢迎追捧并非没有原因的。”霍格沃兹魔药教授低头靠近他,黑眼睛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把嘴巴张开。”
“也许你不会对一个病人使用魔咒?”海曼看了一眼被他掏出来的魔杖,干笑了一声,还是乖乖张开了嘴巴,“你该调整一下魔药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调整?”斯内普不答反问,他嘴角讥讽的弧度表明味道肯定是向海曼预期的反方向调整的。
药水立刻灌到嘴里,海曼急忙圈起舌头咽下去,缓缓吐了一口气,感觉口腔里那种恶心的味道可谓历久弥坚,用飞来咒把桌子上的一包蜜蜂滋滋糖弄过来,拆开包装把一颗糖果放到嘴里:“你这里怎么会有这个?”
“伟大的白巫师来探望过你,还是他把坚持要守着你的蠢狗给劝走了。”斯内普把空了的药瓶放到托盘上,“因为这次昏厥,你得到了一次为时八个小时的假期,现在距你的假期结束还有两个半小时。”
“可是我认床,在这里我睡不着。”硬邦邦的木板隔的要死,海曼忽闪着黑眼睛巴巴看着他,斯内普觉得额角处隐隐抽痛:“那就滚回你的獾窝。”
“才不要呢,现在我一出现就要被人拉着问这儿问那儿,两个半小时就都浪费了。”海曼掏出活点地图,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西弗勒斯,你能送我去八楼吗?”
你坏掉的是脑子又不是脚,斯内普的黑眼睛钻进了他的眼睛里,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探究那个八楼房间的愿望打倒把眼前的人丢出去的**占据了上风,一个飘浮咒把人弄了起来。
走到挂毯对面,斯内普捏着魔杖懒洋洋在空中来来回回摆动了三次,看着波特家的小崽子像扯线木偶一样跟着飘来飘去,唇角微微上扬。
“当你需要一个秘密房间的时候,就想着你需要的房间,在挂毯和花瓶间走三次,有求必应室就会打开。”海曼看着挂毯对面出现的大门,露出一个怀念的微笑,“我有半个多月没有回来过了。”
斯内普默默打量着里面的布置,中间有一个双人床,墙壁上零星有着几个挂饰,舒适而不特别,他没有办法从这些信息上判断海曼·波特打开的到底是什么房间。
“哈利的大脑封闭术学的怎么样了?我记得昨天是星期一,正好是他来地窖补习的时间。”海曼骑在飞天扫帚上昏厥时已经过了宵禁时间,后来又昏厥了五个小时,现在已经接近星期二凌晨了。
斯内普冷冰冰打量了他一会儿,声音又低又沉,像是蛇类嘶嘶的絮语:“这个问题问得不错,我已经让他滚蛋了,他的课外辅导永远停止了。”
“因为偷看教授放在冥想盆里的记忆?”海曼并不意外地接口,扑到床上滚了一圈,“西弗勒斯,你的任务完成得总比我想象得干净利落,这一次也是,在第四次补习后你就办成了,有点操之过急。”
“也许是邓布利多的黄金男孩儿比我想象得还让人难以忍受。”斯内普看了他一眼,还是尽职尽责地补充了一句,“不过补救起来并不难。”海曼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哈利最近学习大脑封闭术的劲头儿很足,我并不是真的希望他学会这种东西,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黑发赫奇帕奇在双人床上又滚了一圈,拍拍旁边空出来的一人位置:“陪我躺一会儿吧。”
霍格沃兹魔药教授立刻转身打算离开,他觉得这句话完全可以被理解为是房间主人的送客语,可是身后传来一句“神锋无影”,他下意识地往右边挪了一大步。
一一然后正正被禁锢咒击了一个正着。
海曼用飞来咒把人弄过来,放到旁边的床铺上,对上斯内普阴森森的眼睛,得意地微笑了一下:“我记得你从低年级给我做课外魔咒辅导的时候,遇到突发情况就喜欢往右边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