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男。”
“年龄?”“三十三。”
“职业?”“珠宝设计师。”
“婚否?”“已婚。”
警员放下了笔,然后抬眼看向这个俊朗的男人:“这次找你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的经济状况,尤其是你十八岁离开孤儿院后的生活來源。”
“好的。”沈夏并不拘谨地正襟坐着,态度显得十分端正,但却也隐隐地透着一种无形的震慑感,似是來自他沉稳的气场。
“……嗯,”警员略显慌乱地移开视线,继而问道,“资料上显示你大学期间一直接受着來自‘温阳慈善’的一个资助项目,而且这个项目包括求学、求职、婚嫁等多个阶段,请你大概回忆下收到的数额共计多少?”
沈夏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反问道:“你们是在怀疑我这里有不正当资金流入?”
“……呃,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啊!”
“你们找我來问话,我当然有权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要是都告诉你了!那还叫什么询问?”
沈夏面不改色,似是要保持沉默。而警员一看这问话要僵,就立马斥道:“想耗着是吧?那我出去吃个午饭再睡个午觉回來,你可别后悔!”
“无所谓,正好我刚下飞机也想清静清静。”
“……嘿!”警员暴躁地把笔一摔,说,“我还就告诉你,知道沈檀夕不?就是那个给你资助的慈善机构老板,他现在被政府清查个人资产!”
沈夏无语问道:“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因为我跟他一个姓?”
“说不准,保不齐就是个私生子!”
“抱歉,我无父无母,”沈夏起身,严肃地说道,“总之如果你只是想查我的资助款项,那就直接去银行查好了,明细里写得清清楚楚。而且那里边的钱虽然很多,但我和你们一样不清楚它的意义,温阳那边也始终都沒给过我解释,所以大学毕业之后我就再也沒从里边取过任何一笔现金,直到去年的我把那里边的钱全都转账给了本市的红十字会,这个也是可以查的。”
警员始终仰着头听他说着,好半响都沒从最后一个音里缓过劲儿來。程冲看着此番场景,不由地笑道:“看來沈夏还真是对的起他自己的这个姓。”
“是,确实有点儿气势,”沈檀夕欣慰地说,“……可比他爸强多咯!”
“好了沈老先生,人您也看到了,现在我必须得抓紧时间再跟您谈一谈接下來的事情了,”程冲叹了口气,然后将另一份文件推到了沈檀夕的面前,“之前您让我匿名检举的东西已经有部分到相应的机关了,不过刑法修正案八规定,审判的时候已满七十五周岁的人,,”
“不用,”沈檀夕的双手搭在拐棍上,满目沧桑地说道,“我这干了一辈子刀尖上的买卖,都活下來了,死也不能死在监狱里,等葬礼一结束,我就找他去了……希望到时候,他能看在我沒让他们萧家绝后的份儿上,原谅我吧。”
程冲沉默了半响,终是什么也沒说。
※
日前,本市多家上市公司幕后老板沈檀夕于爱人葬礼上饮弹自杀。
“沈夏!你看这老爷子!长得和你挺像啊~”